齐煜和小姨往前走，抬眼看见谢聿辞，他站小桥边，神情晦涩不明。
“这么巧，新年好。”出于礼貌，齐煜打了声招呼。
谢聿辞却没回，只直勾勾地盯着他，沉了几秒问：“你身边的人都叫你‘阿’？”
话题跳得莫名其妙，齐煜点头：“是，有问题吗？”
谢聿辞感觉被人挥了一闷棍，嗡地一下，晕头转向。
包厢里，端木翰正装模作样品着茶，抬头看见谢聿辞阴沉着脸走进来。
“这大过年的，谁惹我聿哥生气了？”
傅磊没说话，但直觉告诉他，聿哥心情不好十有八九跟程笙有关。
谢聿辞拉开椅子坐下，烦躁扫了四周：“谁选的地方，这破地方能好吃？”
端木翰犹如路边啥都没干的狗，莫名奇妙就被踹了一脚的狗：“不是聿哥，这里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来吗？”
“那是以前。”
谢聿辞给自己倒了杯茶，只喝一口就砰地放下茶杯：“茶也难喝。”
端木翰：“……”
傅磊：“……”
两人默默对视一眼。
挑包厢就算了，几十万一斤的都匀毛尖都嫌难喝，那他要喝啥。
端木翰算看出来了，聿哥就是心情不好，还是特别不好那种，他默默挪了下椅子，离炸弹远一点。
“磊子，你说这顿饭还能吃不？要不要打包带走？”端木翰压低声音问。
傅磊朝那边看一眼：“你想死更快的话可以考虑打包。”
端木翰：“那算了，吃饱再说，就算死也要当个饱死鬼。”
“你俩嘀嘀咕咕说什么。”
谢聿辞冷凝的眸光投过来。
端木翰立马坐直：“我跟磊子商量要不要换个地方吃饭呢。”
“不对胃口换哪儿都一样。”
谢聿辞胸口一团闷火滚来滚去，偏又无处发泄，放在桌上的手紧了松，松了紧，忽地抬眼冒出一句。
“你们以前谈恋爱，喜欢的人追不到，会不会就找一个类似的？”
傅磊确定了，聿哥真是因为感情问题。
他在桌下踢端木翰一脚，提醒他谨慎回答，结果这傻缺天生没脑，无视提醒，直接脱口而出。
“会啊，我高中那会儿不是喜欢陈葭嘛，怎么追都追不到，后来她表妹来跟我表白，我想着反正追不上她姐，她们两个长得有点像，就同意了。”
谢聿辞眼眸倏地一沉：“你拿她表妹当替身？”
端木翰不知道哪句话踩雷了，声音小下去：“……也不算替身，就是喜欢那个类型，后面就照着那个类型找了。”
人的审美是相对固定的。
傅磊感觉端木翰不是哪句话踩雷，他是每个字都在踩，雷就看这会儿炸不炸了。
谢聿辞若有所思地往后靠，眉眼压着一团云，乌乌的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