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挤兑吴公公,而是皇上此时正在气头上,吴公公就算再跑一趟也只会挨一顿臭骂而已。
不想见曹通判的人是皇上,再怎么求的吴公公心软也是徒劳的,毕竟皇上不像吴公公一样还会心软。
求他,不过也是为难他而已。
易温城回头看了一眼曹通判,不禁怔了一下。
方才走的急没有注意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曹通判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曹通判他是见过的,在他与仙竹大婚之日的时候,当日他吃多了酒,醉的有些迷糊,拉着他与他说了好多他和通判夫人的事情。
听他说,曹夫人是个活泼的女子,到哪都带着笑声,即使是三十多岁了也能蹦蹦跳跳的,天天逗他开心,偶尔还会恶作剧。
而曹通判也十分乐意被曹夫人这么当小孩子逗弄,他没有想到这样一个平日里威严、冰冷的人,到了家中会被自己的夫人戏弄。
那天他吃的也有些醉了,竟然十分的羡慕,甚至还想象了一下他和仙竹之间的事情。
想到此,易温城捏着衣袖的手紧了紧,不过片刻,他又松开了,抹平了衣袖上的褶皱,恢复以往的面容。
京城之中的人都说,曹通判爱妻如命,也怕妻如虎,原本都当做戏言笑料,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曹夫人病重在床的那一天,曹通判竟然一夜白了头发,日日夜夜魂不守舍。
而现在曹通判爱妻如命,也怕妻如虎却成了一段佳话。
人在的时,这事叫笑料,将死之际,却成了佳话。
真是讽刺。
“不会有事儿吧。”曹通判一面跟在易温城的身后,额上一面出着冷汗,心中还是担忧不已。
易温城没回头:“不会。”
曹通判加快了脚步,走到易温城的身侧。
“我说的是冕儿。”不是公主。
易温城脚步顿了顿,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往前走。
“我知道。”他温声开口,“这件事情公主和曹冕是一起的,公主没事儿曹冕就没事儿,公主有事儿曹冕就得死。”
私通这种事情,不存在只治一个人的罪,只要立了罪必定两个人都没得跑。
其实,按照仙竹的那个脑子,太皇太后想要玩死她是轻而易举的,他也不乐意管。
不过既然被卞珩劝来了,自然也不会坐视不理。
话虽这么说,可曹通判还是有些担心。
公主和冕儿根本就不是一类人,现在的曹家已经不同于往日了,太皇太后若是有心要除掉曹家,捏死曹冕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但公主不一样,她毕竟贵为金枝玉叶,皇上虽然正在生气,但保不准儿这气头一过,公主的盛宠又回来了,太皇太后怎么敢拿着皇上珍爱的人赌?
……
“收做面首?”太皇太后被易辞这句话逗乐了,“你的意思是刚刚你真的在跟曹侍卫私通,现在还想把他收做面首?”
易辞看向太皇太后,微微一笑。
“皇祖母这说的是哪里话,私通多不好听,我不过是路过乾清宫之时,看上了曹侍卫,想收了他做面首而已,并无私通之意。”她温声说道。
太皇太后突然笑了起来,如同犯了病一般,笑声既尖锐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