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是今晚唯一的主人公,她的生日自然也是这艘船上的头号大事,即便所有工作人员都在为这事忙得团团转,赵思理也不免多跟着操些心。
江月到时,赵思理正紧张兮兮地对着虞灵的生日蛋糕左看右看,检查没问题后又叮嘱好工作人员该什么时候把蛋糕推上去。看赵思理空下来,江月忙过去,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没事了,刚虞南过来了,烟花的事就交给她身边的工作人员负责盯着了,没咱们的事了,咱们就等着看吧。”赵思理松了口气带着江月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不用她自己操心当然好了,反正这种事办好了功劳也落不在她身上,出错了她更是头一个倒霉。
临近午夜,人们渐渐都汇聚到甲板上来。
赵思理指着一个短发的干练女人给江月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看,那个就是虞灵的姐姐虞南,她旁边的那个是陆尧。”
虞南长了一张典型的御姐脸,炽烈的红唇在她的脸上更显相得益彰。她旁边的陆尧长身挺立,狭长的眼睛里写满了野心,隐隐约约能看出和陆应宣四五份的相似,可气质感觉完全不同,陆尧一看就是心狠手辣的大灰狼,和陆尧比起来陆应宣简直就像一只温顺的绵羊,怪不得他那么怕陆尧,血脉和气势的双重压制,不怕也难。
不过,诚如赵思理所说,他们陆家的基因确实好,即便畏缩如陆应宣也有一米八的身高,更不用说陆尧和陆席玉,就连陆司绮也有一米七左右。
说曹操曹操到,陆司绮没见到时真仪,倒看见江月跟赵思理两人凑在一旁,“时真仪呢,怎么没看见她?”
“时真仪不太舒服,在房间里休息。”江月想着为自家大小姐遮掩遮掩,直接说喝大了多不好听啊。
“不舒服?又喝多了吧。”陆司绮笑着拆穿,时真仪她还不了解吗。
虞灵过来招呼陆司绮,问她怎么在这儿待着啊?
“没看见时真仪就过来问一嘴,她又喝多了。”
虞灵无奈地说:“你知道她的。”
陆司绮跟虞灵两人挽着手朝人群里走远,她们临走时江月还听到陆司绮对虞灵说“你看都临桉对你多好啊,过生日也给你办的这么热闹”,虞灵则娇俏含笑。
看她们走得远了,江月才敢出声问:“这都是都临安给虞灵办的?”她本以为这都是虞灵的意思。
“钱都是由他来付的,但事儿是一点都没管,他还不如虞南操的心多呢。不过虞南就是这样了,什么都要添把手。”
赵思理看了看年表,接着对江月说:“哎呀,快到点了,不跟你说了,我得盯着给虞灵拍照去,没有好看的照片就完了。”
江月点点头说你去吧。又只剩她一个人了,这个时候她想到了陆席玉,她朝人群里望去,一眼就望见了陆席玉,他很耀眼,在一众被金钱浇灌长大的世家子弟中,他也依然很突出。漫不经心的气质却并不轻佻,游刃有余地游走,这个人天生就很吸引人。
十二点一到,工作人员推着准备好的蛋糕出来,半人高的蛋糕梦幻华丽且昂贵。众人拥着虞灵一起唱生日歌,虞灵幸福的站在中间,接受大家的祝福。吹熄蜡烛后,都临桉在呼声中拿出他为虞灵准备的生日礼物——B家千万级的高珠。即便江月离得远,也还是被打开的那一刹那闪到眼睛。虞灵做作地张大嘴巴,让江月有些分不清她此时的惊喜几分真假,但总归她肯定是开心的吧。
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现场充满了艳羡的呼声及打趣的声音,两人站在中间相拥亲吻,盛大的烟花适时绽放。
流光溢彩的烟花,一朵一朵又一朵,彷佛永远放不完一样,点亮这片海域。烟花美得太过虚幻,犹如昙花一现,短暂绽放出耀眼的美丽,转瞬又全都化为不堪的灰烬。
她一直都不太喜欢看烟花的,不全是因为这容易消散的精彩,更多还是她不爱一直仰头仰望的缘故,脖子酸痛不说,更显的她无限渺小,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烟花从炮筒中迸发时发出的轰隆声,很多人觉得这是噪音,可她却觉得在这种连续不断的噪音中她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船上的氛围如庆典一般热闹,只有江月一个是局外人,既挤不进欢欣的人群中,也沉浸不进盛大的烟花里。她就一个人游离在这之外,不沾半分尘烟。在这样的反差之中,连陆席玉都不忍心去打乱这种微妙的平衡,只是隔着人群凭空向她举杯,企图这样能让她的身上留存一丝有关他的气息。
可惜江月手里没有酒杯,不能回敬他,只能报以微笑。
第二日,她和时真仪算是这船上醒得最早的一批了。昨晚她没待多久就回房休息了,他们那些人应该是玩了通宵了。以至于都中午了,船上还是十分安静,他们定好的明天下船,今晚大概还要再玩一晚呢。
才刚上船一天,她就已经倦了,也没什么意思。
“昨天的烟花好看吗?”时真仪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看杂志,随口问她。
江月想都没想就说:“很漂亮。”
“有拍照片吗?给我看看。”时真仪可能真的是无聊极了。
江月顿了一下,“赵思理应该拍了,我去找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