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心里愣一下,没表现出来,之前她怀疑过往秋茗轩递话给韦阿谣使绊子的事是他干的来着,怎么这会儿又帮人说话?
她面上十分歉疚似的:“也是,一直想着提,总没好时机。”
阮梅宁依旧语气淡淡的:“时机嘛,总是人争取的,不过今年有黄侍君在,若是放着他先提韦侍君,照样有人说嘴。”
唐憾儿暗自叹了口气,没说话。
就知道他会绕到这里来,这是生怕黄溪午得了盛宠,恢复“贵侧夫”的待遇吧?
唐憾儿没接茬,阮梅宁也没再较劲。
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太清楚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该忍,如今唐憾儿和黄溪午新婚燕尔,自己若是不管不顾的矫情,怕是只会招来厌烦,反正办法多得是,不必非得硬碰硬。
果然,唐憾儿看阮梅宁比之前懂事隐忍多了,反而对他更好了,随后就送了许多礼物到梅蕊苑,算是安抚一下他不平衡的心。
毕竟在此前阮梅宁算最得宠的,而且那时自己也的确打算再不纳夫了的,可事后却食言,不但有了好几个通房小侍,还让黄溪午进了门,唐憾儿知道阮梅宁一定会吃味。
一连多日,黄溪午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幸福着,整个人迷得晕晕乎乎的,放软了身架,日夜黏着唐憾儿,走一步跟一步,赶都赶不走了。
唐憾儿起床,黄溪午多累都跟着起,唐憾儿去秋茗轩,黄溪午顶着唐照秋的冷眼非跟着去秋茗轩,唐憾儿去公司去茶山,黄溪午跟着送到唐庄大门口,等回来又亲自在门口接着,一路缠着回永酽楼。
唐憾儿逼他在家等着:“你跑来跑去做什么?外面又热。”
黄溪午不听,就非要跟,唐憾儿拗不过他,便随他跟在身边,想着过阵子黏糊劲儿过去就好了。
也不全是坏事,比如他这一黏糊,唐憾儿就不在外面流连了,把花名收一收,在自家后宅享乐也是一样的。
可是黄溪午这样,旁的人自然就难以靠近。
这日晚饭本来说好在永酽楼吃的,结果她临时被唐照秋叫去,黄溪午立刻就跟去了,气得辛酉拍着桌子愤愤然:“谁还没新婚过似的,至于这样黏糊?”
樊云起淡漠着不说话,韦阿谣和阿坤只顾吃饭,旁的小侍也不多话。
只阮梅宁醋意都溢满了脸,却还是笑着怼他:“辛正君,是都新婚过没错,可人家是两次,自然要多享受享受。”
辛酉斜他一眼:“你这话也就当我面说说,叫妻主听见肯定训你。”
“哈,平日里似乎是妻主训你比较多吧!”阮梅宁有心挑拨。
“你——我是正夫,自然要承担更多。”
“对对对,骂得多便是爱的多,只是我却无福消受,只想被她宠着惯着。”
辛酉冷笑:“可惜现在妻主宠的是那位,再不是你了。”
阮梅宁难得没恼:“妻主宠哪个都好,但总归不是正君你,有时候我不禁想一想,辛正君除了这个身份还有什么?”
这话戳中了辛酉心窝子,登时就站起身来,指着他要训斥,就听阮梅宁又补了一刀:“幸好黄侍君他自己作没了贵侧夫的身份,要不然啊”
要不然什么,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