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洒扫小厮正在不远处收拾花圃,辛酉一招手,他便过来行礼,又小声回道:“少主,少正君,黄侍君似乎在发脾气,奴等不敢去劝。”
“为何发脾气?是谁犯什么错了?”辛酉问。
“大约是芸童送饭迟了一刻,旁的奴不知。”
阮梅宁一笑:“我当什么大事,迟一时半刻有什么稀奇,矫情!”说着就头一个先要走了,“妻主,梅宁回去换洗一下,再来陪您用晚餐。”
辛酉也说回去换身衣服再来,韦阿谣也表示先回了。
他们本也不同路,于是各自回去,剩下唐憾儿和小晃上了主楼。
拐上二楼来,唐憾儿就看见芸童跪在临溪阁门口,还在那一声一声地求着。
阿芥刚要过来,唐憾儿挥手叫他去准备开席,又打发小晃先回,独自走了过去。
芸童看见唐憾儿过来,不但没害怕,竟然像看到救星一般,立刻趁机把酸痛的膀子放下来放松放松,拱着肩膀低头叫了声:“少主可算回来了!”
“怎么不长眼惹了他?”唐憾儿也只当黄溪午是找茬发作的,饶有兴味的看着芸童。
芸童从没想到自己会求到少主头上,小心翼翼地看了屋里人一眼,一边回道:“回少主,是奴送饭迟了,叫黄侍君不高兴了,奴知错,求少主饶恕。”
唐憾儿生气大不了就是骂两句打几下,早完早了,可这黄侍君太折磨人了,举了一下午盘子,手酸的快没知觉了。
“我叫你停了吗?”屋里闲闲的一句。
芸童立刻又把盘子举起来:“请侍君用饭!”
唐憾儿好笑,径自走进门去。
黄溪午站起身迎着,帮她换了外衣,倒水洗漱递帕子,一气呵成,只是闭口不提芸童的事。
两个人刚收拾好,楼下便来叫开饭,于是一同下楼去,芸童满心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黄溪午又来一句:“跟过来。”
芸童:“”
小晃和阮梅宁两个已经在等着了,唐憾儿拉着黄溪午想要他挨着自己坐下,今天樊云起不在,位置是空的,可黄溪午没坐,扶唐憾儿坐下,依然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又对身后芸童吩咐:“跪在这儿。”
唐憾儿原想着他生着气,本有心哄他一下,既然他不领情,那便算了。
不一会儿其余几个人都陆续过来了,辛酉照例坐在唐憾儿身边主位上,其余人依次坐好,阿芥跟在唐憾儿身边伺候,此时只剩一个阿坤还没回来。
唐憾儿看看身后座钟,时辰不早了:“不等了,先吃吧。”就拿起筷子带头吃了一口,其余人看妻主先动筷,才陆续开始吃。
唐憾儿拿起小碗,把鸽子汤盛了一碗,吩咐一旁阿芥:“去给溪午,饿着肚子到现在,先喝汤暖一暖。”
阿芥送过来,黄溪午便接了:“谢妻主关心。”慢慢喝了。
唐憾儿看他依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不主动问,该吃吃,该喝喝,结果还是辛酉忍不住了:“黄侍君,芸童他犯了什么大错?跪在那怪别扭的,我这一抬眼就正对着,先打发他走行不行?”
黄溪午点点头,回身去吩咐:“听见没?你碍着正君的眼了,跪到我背后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