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不进去了,辛酉刚送走了叫人牙酸的乙童,又把心里另一件酸事翻上来:“樊少爷进门住哪里呢?我看邓小君隔壁还闲着几间,若是需要,我这就叫人打扫出来。”
唐憾儿握住他的手,这样贤惠的辛酉叫人不大适应,刚才往这送人,这会儿又紧着帮忙纳夫,就因为自己刚刚给了他承诺?
莫名觉得心酸。
“元卿,他不住我这儿,东厢云栖苑给他。”
辛酉松了口气,虽然独占一个院子听起来势大,可到底不在唐憾儿身边,那他们就不会日夜相对,对自己来说其实是好事。
他就受不了韦阿谣和阿坤他们和唐憾儿同住一楼,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借口把他们赶出去。
若是樊云起再来,自己可不就被孤立在后院了?
因此,听见唐憾儿说他住东厢,比自己还远,瞬间就松了口气,而松气的的同时就又顺口问了句:“那头还有间叫做临溪阁的是做什么的?前几日我叫人收拾屋子,钥匙串上竟没有能开锁的。”
“空房子而已,不必管。”
唐憾儿匆匆回一句便立刻站起身来,拉着他往房走,“赶紧陪我看去,过两天蕉园又要成熟一批,我又要忙了一阵子了。”
进房门正迎上芥童匆匆忙忙赶回来,唐憾儿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这是又被支到哪儿去了?”
芥童腿一软,下意识就扶住了身旁的墙,结果没等张口解释,唐憾儿已经提脚走了,紧跟着的辛酉看他一眼,没说话,跟上唐憾儿的步子。
樊云起果然很快就回来了,他到家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唐憾儿正对着镜子叫阿坤梳头。
平日里是兰芽梳得多,这天阿坤不忙,一大早就过来,非要给她梳个繁复的,说是难得天气好,正好换上漂亮衣裳出去走走。
自入了汛期,雨水就陆陆续续多起来,已经一连下了四五天,昨晚见了一弯澄亮的月牙儿,算着次日是个好天。果然,不过七点多,就有朝阳斜斜的照进来,暖洋洋的晒在人身上。
唐憾儿由着阿坤给她梳头,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盼着赶紧见到樊云起,一会儿又想着蕉园那边要出货的一批果子,早季的木瓜大约也是这几天了,可以拿来做木瓜糕,配上羊乳一起喝,最是美味。
唐憾儿很少在乎口舌之欲,唯独这道点心她时不时会想起来,于是就叫了杏核儿一声:“得空去厨房问问,什么时候做木瓜糕,多给我送几盘来。”
“哎。”杏核儿脆生生应着,也不急着走,就站在一边看着阿坤梳头。
唐憾儿从镜子里望着她:“觉得有趣?”
“是呀,小姐,奴婢自小跟着您来到这里,竟没机会跟嬷嬷们学梳头,这儿又没人教我。”杏核儿说着又往前站了一步,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的头发看。
那发丝在阿坤手里跟挽花儿似的,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是一朵,一朵又一朵叠在一起,高耸着一堆,簪满了银丝钗环。
“叫兰芽教教你就是。”
“哎,兰芽做头发的时候奴婢也跟着看过,可她是独自己会做,却讲不清楚,还是邓小君伶俐,又会做又会教。”
阿坤笑笑:“多谢夸奖,我要是没点本事,可怎么博妻主的宠呢?”
唐憾儿也笑,隔着镜子斜他一眼:“真是油嘴!我是看中了你会梳头?”
阿坤稍稍弯了腰,一手还握着一缕发丝,将气息吐在她的耳畔,有心挑逗:“那您是看中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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