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叹口气,才知辛酉心里这样不安,于是郑重的对他承诺:“元卿,你听我说,不管将来谁进门,你正夫的位子不会变,我也不会扔下你不管,你放心。”
辛酉垂着眼,也不看她,声音闷闷的:“这话我母亲当年也对我父亲说过,有什么用?”
唐憾儿以为他说唐照秋,一面诧异一面安慰道:“父亲一直过的挺好啊,虽然韦爹爹时不时争宠,可那是韦家的面子罢了,我瞧母亲不像是真心宠他,至于旁的几位”
“我说辛家!”辛酉突然焦躁地打断了她。
“”
“即便我阿爸不生病,母亲也早变心了,她同继父黏黏糊糊好些年,早就想扶他上位,父亲他虽然是身体不好,可那么早故去,同长期生气郁结不是没有关系。”
辛酉急急说完,却又满面伤怀,整个人垂下头去,没有了平日的精气神。
唐憾儿见惯了辛酉没心没肺的样子,还是头回见他这样低沉,一时觉得心疼,捧起他的脸来:“你的性子随你母亲多些还是父亲多些?”
辛酉不料她这么问,也有些赌气:“反正不随我父亲,我不会把自己气死的。”
唐憾儿顺着他的话:“我看也不是,我瞧着随你二叔多些,阿爸他天性开朗,你也是。”
辛酉把头甩开:“也就仗着我开朗。”
唐憾儿忍不住一笑:“什么叫仗着?做正夫可不就得这样?别说的像我欺负你似的。”
“妻主说的对!幸好我是正夫,你烦我也好恼我也好,初一十五还是得来看我。”辛酉原本堵着气说的这话,说完还真把自己哄开心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么说来,像是我在欺负你”
人就扑上来了。
“妻主,为我生个嫡女吧?”
“美得你,我还小。”
“不小了,咱们都快十八了。”
“等二十八再说。”
“你——哼!嘶——”
两人又欣赏了一遍纹身。
至于这回是怎么欣赏的,总得换换花样,两人闲来无事,折腾了个够,只觉得腰酸背痛。
反正也没人管,也没人瞧,随心所欲呗。
唐憾儿来此快三年,还从未这样畅快过。
唐憾儿和辛酉两个在永酽楼腻着,直到迎来了彭璎的拜访。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也是在永酽楼院子里,唐憾儿邀请了几大户的小姐们来聚会。
席间提到纳夫之事,彭璎曾亲口说过,如果遇上喜欢的,她可以只要他一个,同他白首。当时她年岁小,唐憾儿只当笑话听过,今天,要当面问一问她,这话是否还算数。
十五岁的彭璎长开了不少,铃铛已经戴了,此时梳着高高的发髻,插了精美的发簪,一身粉艳艳的袄裙,是寨子里最好看的打扮。
“憾儿姐姐。”彭璎清凌凌的一句,就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