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憾儿其实不生黄素馨的气,只是有些轻微的埋怨,毕竟拿她当好姐妹来着:“可你不是少主吗?素雅再厉害能越过你去?”
说到这个黄素馨也很委屈:“是,少主是我,可你以为这位子就稳吗?素雅比我聪明比我会读,要不然当初留洋的怎么是她呢!母亲也疼她,总是偏爱,更何况见鹿——”
黄素馨又把话咽了,小心的看着唐憾儿:“原先不让我说,现在公开了,我总算能找你道个歉,不管你原不原谅我,我心里也舒坦多了。”
听见黄见鹿的名字,唐憾儿就联想到了黄溪午,总觉得这里面有隐情,倒不是对她家事有什么窥探心,是担心有什么牵扯万一再连累了黄溪午,于是多问一句:“见鹿兄长怎么了?你说都说了,就别瞒我了。”
黄素馨有些尴尬:“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初他没嫁你,后来又觉得委屈了,老跟阿午比,现在又较劲,非撺掇素雅跟你斗,不光他,还拉着树深阿兄一起,他们全都站在一处了,我一个人自然反对不成。”
“哦。”听到这个,唐憾儿反而松了口气,跟她斗她不怕,别去欺负黄溪午就成,他已经够惨了。
黄素馨到底是夫侍堆里厮混的,对男女之事太熟悉,一看唐憾儿这表情就猜出几分,忍不住笑了:“憾儿,你放心,他不去招惹阿午的,到底是兄弟,溪午如今已经这般境地,他不至于落井下石。”
唐憾儿一僵,心思被看破,尴尬了,口中嘟囔:“我管他招惹不招惹呢,都是你家的人。”
“可别,溪午已经是你家的人了,你扔的再远也是你的。”黄素馨还有闲心开玩笑,真是个心大的姑娘。
唐憾儿无奈:“阿馨姐姐,先顾眼前头吧,公司成立起来,咱们两家就开始斗法了,到时候谁亏了都不是好事。”
“那我能怎么办呢?”黄素馨终于再次皱起了眉头,“若是她赢了,我拉住她不来欺负你,若是你赢了,看我面子饶她一回,成不成?”
“你当三岁娃娃打架呢?”唐憾儿忍不住翻个白眼,“好了好了,这事你也别烦了,跟你的夫侍们厮混去吧,真是!”后面的话唐憾儿没说,同样是嫡女少主,看看人家韦棣华的派头。
不说黄素馨也知道什么意思,无所谓的笑笑:“我会管家就成了,操那么多心干嘛呢,人生短短十几年,我才不要想不开把自己搞那么累。”
“是,我就是那想不开把自己搞太累的。”唐憾儿都叫她气笑了,“说完了没,说完咱们回去了,斗茶快结束了,我可是难得有空看回热闹。”说罢就把黄素馨拖着,一起回到了斗茶会赛场边上。
斗茶进入尾声,阮梅宁看见唐憾儿回来,赶紧把握机会,起身来到唐憾儿面前,冲她福身行礼,当面把一片什么花瓣丢进杯中,那茶水瞬间变作了胭脂粉色,十分好看。
“唐少主请品尝。”
阮梅宁奉茶在当面,唐憾儿不好拒绝,于是回个礼,接过茶盏,清啜一口,回味,再饮了余下的半盏。
“好茶。多谢。”态度上还是有些冷。
阮梅宁见她不问,自己主动解释:“这花叫做葵棠,融进茶碱使水变作粉色,无毒。”
唐憾儿笑笑:“我猜到了,上回你说自己学过化学。”
阮梅宁莞尔,心想她不但貌美,脑子也聪明。
黄素馨全程看着,此时撇下了嘴角:“怪不得你不管阿午了呢,这是又有新欢了。”
唐憾儿皱眉推她一把:“慎言!”
阮梅宁认出黄素馨,点头致意,在喉间暗暗转了一下“黄溪午”三个字,打算回家问问细情,自己一去两年多,大约错过了寨中许多事。
斗茶大会结束,阮岁宁毫无悬念还是魁首,榜眼和探花分别叫余家和韩家得了去,是新兴起的两个木户,这两年来在茶艺上颇有些研究。
与此同时,彭家阿璎在斗茶会上拿了第五,亦正式戴铃宣告纳夫,初绽风华;而黄家的四子闻钟年满十三,牛刀小试,得了个第六。这俩个小的反倒把许多有经验的压在了后面。
由此可见,新一代年轻人之中新星冉冉升起,而各家族之间的局势也在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