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节目下来,虞珍珠像个锯嘴葫芦,只在镜头对准她的时候干巴巴背几句台词,露出迷之微笑来。
到后台卸妆,她只想赶快回家。
谁知道程如安还带了摄影师来拍台后花絮,似乎格外喜欢她,说:“其实虞珍珠让我特别惊讶。”
虞珍珠:“?”
“相信很多观众朋友都和我一样,是从选秀节目里认识了虞珍珠,她的荧屏形象火辣奔放,没想到私底下其实是很静内敛的一个女孩子,真是意想不到呢。”
虞珍珠也接不上话,只好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程如安夸了她两句,往下一个人那儿去,虞珍珠低头拿包走人。
刚出门,她迎面遇到捧着大捧白色玫瑰花束的送货小哥,她浅浅一让,旋即见小哥去里面找程如安。
当着镜头,程如安捂着嘴,露出惊喜羞涩的表情。
旁人议论纷纷:“程如安要嫁人了吧?”
“她搞这个节目,不就是给自己抬身价,想嫁豪门,如愿以偿了。”
“可她自己家里也不错,女主持也是个体面工作。”
“所以咯,不然你以为谁都嫁的进豪门?我说的是真豪门,不是土包子企业家也不是土豪,是门第很深、关系庞大那种老钱。”
程如安,一款好嫁风现代闺秀,通过淑女系列节目扬名,深受大小中青爹味男性喜爱。
尽管,能经营出这样一台以她为中心的节目,其专业能力必定上佳,但作为一个不求名不求利的东方淑女,程如安小姐做这台节目,一不为话题度二不为下沉市场,只为给自己造好光环,以便钓得豪门金龟婿。
可以说,这台节目就是她的嫁妆。
一番苦心在近日结出好果,据说,她被某豪门的嫡长继承人看中,开始谈婚论嫁。
程如安坐在镜子前,由化妆师细细的擦拭脸颊,白玫瑰衬的她越发姿容秀美,志得意满。
她很快离开电视台,把她自己点的玫瑰花留在办公室,驱车前往医院。
……
医院,徐屏闭眼休息,程如安拿着一块白毛巾给他擦脸,纤细的手柔弱无骨,散着淡淡的百合香水气息。
她把用过的毛巾递给护工,自己端起精心摆盘的水果,用叉子插了一小块,送到徐屏嘴边:“尝尝今年的蜜瓜甜不甜。”
徐屏偏开了头,用疏远礼貌的语气说:“多谢,我自己来就好。”
程如安轻咬下唇,点了点头。
“徐屏,”老爷子正推门进来,道,“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恢复的还好吗?”
“爷爷。”
“如安也在啊,”老爷子很高兴的样子,“如安每天工作那么辛苦,还来照顾你,徐屏,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徐屏不语,程如安面露羞涩。
“好了,如安,你去休息休息,我和徐屏说说话。”
程如安说是离开,轻轻关上门。
病房内余下老爷子和徐屏,老爷子先是关心了一番徐屏的身体、聊了聊工作上的事情,初步确定在月末让他出院。
最后是说程如安。
他语重心长的对徐屏说:“爷爷知道,你把大家伙都给忘了,这不是你的错,你需要时间来适应,但是如安因为你的事情感到非常愧疚,认为是自己害了你,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她是你的女朋友,将来要结婚生孩子过一辈子的人,你要多考虑考虑她的感受,不要对她那么冷淡。”
徐屏向后靠在床头上,琥珀色的眼眸淡淡扫着他。
秘了送第二批资料来,标注“程如安”为他的女朋友,是监控上坐过他车的女孩,也是他马上要订婚的未婚妻。
据说他们感情甚笃,已经见家长了。
尽管,他到现在才认识这位程小姐不到三天。
徐老爷子说完,很久都没听到徐屏搭话,他难免感到有些心虚。
但他在徐家作威作福惯了,很快摆脱这种感受,站了起来:“我就说这么多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徐屏:“嗯。”
程如安再进来,徐屏就着她的手吃了水果。
老爷子果然露出满意的神色。
……
这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傍晚时分,这两人终于离开。
在他们走后,秘颤颤巍巍的进病房。
徐屏头也不抬,银边眼镜反射着冷光,他淡淡问:“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