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脚对着他的耳廓呵气如兰:“阿淮,我喜欢你……”
她眼角眉梢都是醉人的甜蜜依恋:“你喜欢我吗?”
顾淮头脑昏醉,鼻间都是醉人芬芳,整个人也如置身火海烈焰之中。
他紧盯着她,眸光闪动间已然循心给出答案——
“喜欢。”
她粲然一笑,似乎很是满意这个回答,柔嫩的唇瓣擦过他的面颊,酥麻又带着电流的感觉朝全身各处漫去。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顺理成章了……
从这个旖旎虚幻的梦境中醒来后,顾淮还有些怔然。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身边。
没有梦境里的温香软玉,只有一片无人睡过的冰冷。
以及他还未平息的紊乱喘,息。
一股燥郁的怒火瞬间窜上心口,他闭了闭眼,静静地忍耐着,等待着那种感觉消失。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平息掉因为那个荒诞梦境而滋生的无端火气后,他才下床,掀开被子,沉着脸将被单统统扯下来扔在一旁。
那只是一个可笑又没有依据的梦罢了。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耳后发烫的肌肤和还未消散的身体反应却是真实又令他烦恼的。
他额角青筋微鼓,忍耐着走到衣帽间。
这里的一切衣物都整齐有序,因而他很容易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张手帕。
上面属于眼泪的成分早已经干涸,可他摩挲着手下柔滑的布料,眸色却愈加深沉。
用这张手帕擦拭过的朦胧泪眼和方才梦境里那双迷离泛着醉人水光的眸子缓缓重合起来……
他攥着手帕,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亮了很久,许久又响起淋浴的水声,又过了一会儿,浑身水汽的顾淮终于从浴室出来了。
他展开那张清洗干净的手帕,然后将它晾在阳台上。
饭厅的桌上早餐丰盛而营养,顾淮坐在座位上,动作娴熟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食物。
他领结端正,西装和衬衫一丝不苟,和几个小时前一脸燥郁困扰的顾淮判若两人。
管家见他已经快要用完餐食,便上前颔首提醒道:“少爷,夫人刚才特意打了电话,让您一会儿回老宅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顾淮眼底掠过几分厌烦的了然,面上却一派平静不显,端起一旁的鲜榨果汁抿了一口:“她有说具体的事情吗?”
管家顿了顿,回道:“没有。”
顾淮点点头,顺手揭过一旁的雪白巾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放在桌上:“既然没说具体的事情,那就说明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他掀起清冷无波的眼眸看向惊愣的管家:“你帮我直接回了母亲,说我今天不舒服,去不了。”
接着,他便充耳不闻身后管家焦急讷讷的呼喊,上楼去了。
顾淮进了画室,这是独属于他一人的空间,他眉间松泛了些,走到阳台前支起的画架旁坐下,然后拿起画笔与油彩为这幅少女画像上色。
这是他最有耐心和平静的时刻。
可偏偏有人要来打断,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两次,顾淮才终于接起。
他语调平缓:“母亲。”
顾淮的母亲名叫周凤岚,她不是皇室贵族,但是她母家却是维亚首屈一指的商界翘楚,她本人也在经商方面极有天赋和能力,名下财富无数。
与顾淮父亲身份上的差距令她潜意识的想证明自己,结婚后两夫妻也是聚少离多,感情淡薄,要不是两家这些年来的利益牵扯过大,两人早就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