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节点在三天后原理的生日。
硝子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即将到来的结局。
在从前的两段往事了,每一段她都在节点日拼了命的去改变参演角色的想法,行为。
而这一次,她做了自己,她是自己,这个叫家入硝子的角色,不知道该怎么办。
在深夜,万籁俱寂时,她萌生了一个自毁性的念头。
如果她去敲响那扇门,然后以生命作为代价,说服原因,警告她,如果你不对你小孩好一点我就——
看吧,问题出现了,在【就】上。
她就怎么样呢?她能怎么样呢?
在这个庄园里她无足轻重,一个女仆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威胁一个庄园主呢?
好,那她脱离这个庄园,以一个隐姓埋名的着名心理医生的角色,去警告庄园主。
去跟她说,你听好了,你要是再怎么冷暴力你的小孩,总有一天你会面对孩子抛弃你,厌恶你的结局。
硝子有勇气那么说。她不会像《国王的演讲》里,那个笨拙国王那般,怯场,结巴,然后局促的下台。
她会站的笔直,然后指着原因的鼻子警告她。
可是,硝子不得不面对的问题是,那位庄园主似乎早有预防,已经用了最周全,最坚不可摧,最庞大的力量,囚禁住了她的女儿。
一座山头的庄园,高墙高得她脖子都要仰断了都看不清围墙上的金属尖刺到底有几个。
还那些像死神一样的黑大衣,他们全天候在原理身边,寸步不移,仿若铜墙铁壁。
所以硝子该用什么样的力量去支撑她警告原因的底气。
她真的不知道,她快走投无路了。
彻夜的翻来翻去,让时间流走的极快,她居然熬过了所谓女仆的惩戒。
这并不是一个好事,至少硝子想要再上四层变得难上加难。
距离原理生日还差一天,硝子不想再坐以待毙了。
她讨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困境锁死一个人的画面。亦如,她深恶痛绝的厌烦着,曾经被掣肘关押,压榨着最后一点价值的自己。
明明只要努力,她还有希望的不是吗?
当天黄昏刚过,硝子就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准备比原因早一步守在那件房间里。
她要做一个大胆的举措,她觉得门就是关键。
只要把门打开,让原因和原理面对面,原理就一定能知道,无爱的家庭里,逃离才是唯一的出路。
硝子希望原理能意识到,能在心灵上,精神上,想法上,看清楚,看明白,她到底需要什么,到底想要什么,什么才能让她更好的活下去。 而不是先强制性先把她带走。
因为就算带走了,她也会回头。可回头大忌,人一旦回了头,先前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四层太冷,硝子怕自己忍不住打喷嚏,所以她准备把衣服能穿的都穿上,说不定被刀捅的时候,她都能少挨一点痛。
找着找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少了一条最关键的裙子。
那条长袖底裙格外保暖,从前熬通宵监视那扇门的时候,她靠的就是那条裙子。
可现在怎么会不见了呢?硝子明确的记得,她就放在衣柜里了啊。
寻找了许久无果,硝子发现继续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没办法,她只得放弃保暖,搓了搓肩膀走上四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