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得心情大好。毕竟我这张脸和原因有七分像。
青年带着我穿过种满柠檬树的小巷里,甄选了一栋又一栋的房子。我都不满意,因为那些房子颜色鲜亮,显然是前不久刚建的,就算不走进去我都能闻到那隐隐约约刺鼻的化学涂料味。
我总是希望和原因住在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房子里,毕竟“家”不就是这么构成的吗。
我们停在了最后一栋房子前。
我是因为它的年久失修,而青年是因为这栋房子的传说。
他用难以察觉的颤抖的声音,讲述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故事充斥着人性的劣根,以及无法自保的美丽。
这样的故事只要扯上人性,都不会有好的过程,不会有美好的结局。
说到最后,他用拇指擦过眼角的泪,安慰我,今昔非比,那是十年前的故事了,现在大环境和平,人也都在变好。
我点点头。将那个无关紧要故事抛之脑
后。
太阳即将落山,温暖霞光铺满西西里的街道,穿过窗户,摇摇晃晃的印在二楼的我们的身上。那短暂的一瞬,我对于西西里,真的动心了。
直到,原因出现。
她穿着修身的衣裤,站在楼下对我招手。霞光下,她的红发像一团火焰。她热情而又火辣,浓烈的美,永远让人过目不忘。
我回应了她一声,准备向青年介绍她时,青年的眼神让我顿住了。
不是单纯的欣赏,而是肮脏的欲望。
不止是他,还有大街上聚集驻足的当地人,他们在用眼睛,用眼神对着原因行不轨之事。
那个故事,那个无法自保的女人的故事,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此刻我不再觉得无关紧要了。
我站在二楼,看着窗外的一切,开始隔着遥遥十年与那位女士共感。
她的绝望,她的处境,她站这个窗台前看着这些人时那份让她痛不欲生的情感,从故事里跃然而出,渗进了我的感知之中。
那一刻,我与她感同身受。
(三)
早晨起床的时候,我做了个决定。
我要去一趟京都的禅院家。
我要去走甚尔儿时走过的每一条走廊,我要去看他在禅院家用双眼看到的一切,我要去感受他在那里经历的所有痛苦,与困境。
因为唯有这样,我才能真正的看清甚尔心底的那道伤口,才能找到合适的纱布和药。
我是个行动派,有了决定,恨不得下一秒就开始执行。但是执行之前,摆在我面前的问题,是我要如何正常的消失五天。
已知,现在的我拥有一具刚满9岁身体。一个九岁的孩子,要怎么合理的消失五天呢。
和惠上街买日用品,我犹豫万分,刚想吐露自己的想法时,惠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眼,看到不远处向我们缓缓走来的高大身影。
男人穿着传统的和服,头发像刺猬一样,一根一根有棱有角的披在身后。他目标明确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惠在害怕这个人。
我把小孩轻轻一捞,带到了身后,直面这个男人。“请问有事吗?”
男人摸索着胡子拉碴的下巴,眼神略过我,直直的看像惠。“小鬼,你是甚尔的儿子吧。”
他看惠的眼神让我不舒服,我挡住惠,背过右手摸类星体,冷冷的问他:“你想干嘛?”
男人不屑的笑了笑,“当然是带他回禅院家。像你这样的普通人,可没资格进禅院家。”
我了然,默默的把类星体,换成了威力十足的八星铳。
合理的消失,这不就有了吗。
对了,希望这位人质命硬一点,毕竟我需要一个能走着带我去禅院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