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慌。”我说,“我只想要你手中的。”
他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低声嘟囔,“我真的没有在看什么不良的小说。”
我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翻到了记忆里的第13页。最后的一句根本就不是我所记得的那句话。
“你在找什么?”里奥问我。
“一句话。”我翻翻得极快,企图找出记忆混淆的铁证。
“什么话?”他走过来,“我说不定能告诉你。毕竟,这本是我导师写的。”
我翻页的手顿了顿,思索半秒,我和他说了那句话。
“不可能。”少年的反馈很大,“基督徒从不爱在赞扬信仰的里谈哲学。一定是你记错了。”
我也想反驳,说不可能。因为我的记忆好得离谱,只要我想,我甚至能分毫不差的想起几年前的事情。
可少年的反应太剧烈,像是怕我不信,他举了很多例子;什么老师只会在饭饱酒足后才浅谈哲学,还有什么老师和哲学系的教授打架打输了的糗事。
他让我开始怀疑起了我的记忆。
【你要记起来啊……】
那个女仆的话又开始在脑内循环不止。
(“六”)
“你说新来的那个家庭教师吗?没有很奇怪吧,不过确实头发有点白。”
抱着枕头停在了洗衣房门口的我忍不住庆幸,还好今天下床太急没穿拖鞋,不然她们一定会被那哒哒的脚步声吓跑。
“反正我不喜欢他。看起来又呆又怪。我住在挪威的祖母以前常说,只有挪威的妖精才会长出那样的发色。”
水声忽然响起,不过一点都不影响洗衣房里肆意畅聊的两位女仆。
“你在害怕吗?”调笑的语气带着戏谑,“才不是吧。我看你是比较想念上一任才会那么说。”
“你别乱说!”
那个或许有着挪威血脉的女仆提高了音量,她的声音听起来高亢尖锐,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害怕。
“你那么激动干嘛?我也就说说而已。”
“这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问题!”
我猜那个女仆一定拿着木盆,因为我听到木头相互磕碰的声音。
“伊琳,我不懂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洗衣房瞬间安静下来,漱漱的水声让人心慌。
“你忘记了他的下场了吗?”
不就是被原因五花大绑的扔了出去吗?我在心里回答。
“他可是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我感到呼吸一紧,身体的血液似乎在慢慢凝结,但这还没有完,那个女仆像是被死亡吓到了,接着说,
“那天你在房间,所以你没看到。但是我看到了,希尔达你根本不敢想象我都看到了什么。那群守卫简直就是刽子手,而下达这个命令的原——”
女仆没说完,她大概是被捂住了嘴。而那个叫希尔达的少女,似乎一边捂着她的嘴,一边颤抖着声线说,“不,不要说了。你会害了我们的。我们都不要说了。”
洗衣房回归了沉寂,漱漱水声成了唯一的旋律。
我抱着枕头光着脚离开,心里唯一能想到的庇护所,不是原因的身边,也不是房间里的大床,而是那个狭窄逼仄却给我无限安全感的床底。
很好,实在太好了,疑问一下解决了三个。可我却没有一点,谜题被解开的喜悦。
如果这点小谎言们只是开胃菜的话,那么,真正等待我的大谎言,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