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秦月香发了话,所以赵大运不敢再提去钱家报仇的事。 他蹲下身去哄冬宝,“冬宝不气,阿爹明日给你做新木马。” 冬宝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瞅着赵大运,两只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大大的半圆。 她要一个更大的新木马! “好!阿爹给你做个更大的!”赵大运将冬宝举在半空中,逗她开心。 晚上,秦家人随便吃点稀粥就早早的睡下了。 但是秦子义睡不着,他闷闷不乐地坐在门槛上,望着院子里那堆废木料。 “气死我了!我做这么多桌椅板凳我容易嘛!” “竟然全都给我砸了!害我还得重新做一遍!” “最重要的是还要再做一遍,好痛苦啊呜呜呜!” “……” 秦子义正瓮声瓮气地抱怨,这时,一枚石子落在了他的脚边。 秦子义回过头,便看见冬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草席上坐了起来,后背挺得笔直,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在月色下亮如星辰。 她伸出又短又小的食指,在小嘴旁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又萌又可爱。 秦子义小心翼翼地朝冬宝爬了过去,把她抱到院子里。 “冬宝,你也睡不着吗?” 冬宝点了点头,她指着门边秦子仁为新家提的对联,上面有一个“钱”字。 秦子义不确定地问道:“你想去……钱家?” 冬宝用力地点了点头。 “可是这么晚了,我怎么带你去钱家?我要是偷偷带你去钱家的话,阿娘一定会打死我的!” 冬宝指着院子里那堆被砍得七零八落大小不一的废木块,瘪了瘪嘴。 她的新家被钱满那个熊孩子搞得破破烂烂,院子都没了,只让他挨了几刀,根本不解气! 她也要去拆了钱满的家! 秦子义看着那堆废木料,双眼赤红,本来差生完成作业就很不容易了,现在作业还被别人撕烂了要重新写一遍,这气谁能忍? 孰可忍是不可忍! 趁着月色,秦子义把冬宝塞进竹筐里,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秦家小院,直奔白云县钱家。 虽然入了夜,但县里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还有不少人。 秦子义背着冬宝,不用询问,只往街道最繁华气派的院落找,不一会就找到了钱府。 一处三进大宅院,院门口还有两个石狮子。 小厮守在门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瞌睡。 冬宝骑在秦子义的后脖颈上,摇了摇头,拽着秦子义往另一个方向去。 秦子义绕过钱府大门,顺着墙走到一处僻静无人处。 茂盛的野草掩着墙根。 冬宝盯着墙根瞅了好一会,然后在一处及时拽停秦子义。 她指了指墙根处。 秦子义听话地蹲下身,扒拉开杂草,便看见一个狗洞,还挺大。 “冬宝,你的意思是咱俩钻进去?” 秦子义有些纠结,要他转狗洞就算了,要是还让他带着冬宝钻狗洞,他娘知道了非得把他吊起来打。 算了,今天晚上把冬宝偷出来已经注定要挨打了! 不在乎多一顿打! 秦子义蹲下身,把冬宝放在地上,然后自己摸索着钻进了狗洞。 进去后,他转过身去接冬宝。 冬宝已经趴下身,吭哧吭哧地往里爬。 两人成功钻进钱府。 秦子义把冬宝脸上沾的杂草摘干净,白嫩的小脸在月色下宛如瓷玉,漂亮的不像话。 秦子义重新把她抱进怀里。 因为钱满受伤的事,钱府的下人几乎全都去了前院伺候。 后院没什么人。 秦子义扛着冬宝,两个人在漆黑的夜色下一点点靠近屋子。 冬宝望着那一排排的房间,眼睛滴溜溜地转,她先拆那一间好呢? 就先拆锁最大的那间吧! 冬宝张开手,看见那块鎏金如意锁,收! 哐当一声,原本紧扣在门上的铁锁不翼而飞。 一阵风来,房门被吱呀吹开。 引入眼帘的是满屋子的翡翠珍宝。 冬宝吹了吹自己的小手手,她这是什么手气,开的第一间就是房。 看着满屋子的值钱东西,小冬宝邪魅一笑,收! 收收收! 秦子义看见那满屋子的金银财宝,不敢
置信地瞪大双眼,但是下一瞬,所有东西全都消失不见化为泡影。 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刚刚难道是他出现了幻觉! 秦子义不敢多想,他抓紧时间冲进房内,拿起铁锤就想把屋子里的两排柜子砸掉。 但是下一秒,他又停下动作。 算了! 别的木工也不容易,同是天涯苦命工,木工何苦为难木工? 秦子义选择薅花草。 他把花盆里的花全薅了出来,什么绿伞牡丹、玉面兰花,全都被他扔在地上,泥土把地上弄得一片狼藉。 接着,两人顺着房一路前行。 到前院时,仆人多了起来,住院的卧房里烛火摇曳,透着纱窗可以看见屋内站着很多人。 秦子义扛着冬宝,两个人畏畏缩缩地顺着墙根移到卧房的纱窗下。 屋内,钱满躺在床上哀嚎,地上跪满了丫环与仆从。 钱夫人望着钱满脸上那道如蜈蚣般扭曲狰狞的刀痕,怒声道:“大夫,你可一定要治好我儿脸上的伤,不能让他落下疤。” 钱老爷子本就不喜欢她这个儿子,若是脸上留了疤,以后怕是见都不想见了。 “夫人,这刀伤深可见骨,小人不敢保证……” 大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钱夫人一脚踹倒在地。 “没用的废物!庸医!庸医!” 钱满躺在床上,听大夫说治不好自己脸上的伤,气得面目扭曲:“等我养好了伤,我非得把金沙村秦家人全部抓起来砍死,尤其是那个小女娃,我要刮花她的脸!啊!疼!疼疼疼……” 钱满正说得起劲,忽然惨叫一声,抱着自己在床上打滚。 “儿,怎么了?你怎么了?”钱夫人心疼地守在床前。 钱满疼得满床打滚,“娘,有人在扎我!” “没有人在扎你啊!” 钱夫人想抱住钱满,却被她一把推开。 “啊!肚子疼!啊!头也疼!啊,别扎我了!求求娘了,娘别扎我了!” “阿娘怎么会扎你?”钱夫人看着钱满疼痛难耐的模样,心急的不得了,“屋子里都没有针,你身上也没有针,没有人会扎你,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说着,钱夫人又拽起跪在地上的大夫,问他怎么回事。 大夫看着在床上一边躲一边叫的钱满,迟疑道:“夫人,少爷莫不是……中邪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