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亮,空中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样子。
有一些闷热。
李兰一大早就起来,收拾院子,淘米洗菜,准备做早饭。
这时郑强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李兰劈柴,连忙走了过来。
“妈,让我来劈柴吧。”
李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柴刀就已经转移到了郑强手里。
“诶诶,你这是吃错药了?”
李兰觉得这简直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平时自己做好饭,送到儿子手边,都还要被嫌这嫌那,今天竟然主动过来帮忙劈柴?十七年来,这简直是头一遭。
柴刀到了郑强手里,李兰只好走到一边,烧火煮饭,心里头多少有些忐忑。
郑强不会再外面惹了什么祸吧?还是有什么事要求自己?
李兰时不时将目光看向郑强,心里猜测着。
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转变怎么可能这么大?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郑强努力地劈完拆,忙活得满头汗水,洗了洗手,又过来继续帮李兰切菜。
“你到底有什么事?说吧。”李兰终于忍不住,一把抢走郑强手里的菜刀,冷着脸问。
她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郑强越是无事献殷勤,她心里就越是不安。
“妈,明年县里的职高不是招生么?我准备去念。”郑强说道。
“念?”
李兰一时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醒过来,正在做梦。
她这个儿子,向来最是讨厌读的。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就经常逃课,自己在学校好求歹求,终于还没能阻止学校将郑强开除。
今天早上,郑强又是帮忙做事,又是要去读的。
李兰掐了掐自己的手背。
“嘶!”李兰倒吸一口凉气,能感觉到疼,这不是在做梦。
郑强还在说着。
“妈,学费你也不用操心,这个暑假我准备去姑父那个砖厂帮忙,感觉赚个学费应该没什么问题……”
李兰又将手伸向郑强,摸了摸郑强额头。
“咦,也没烧啊,你这孩子怎么一直说胡话呢?”
但她这一摸,却就好像引了火药桶一样。
郑强终于忍不住,跪在地上,抱着李兰大腿崩溃大哭。
“妈……对……对不起……呜呜……我以后一定会孝顺你……呜呜……”
李兰顿时一阵手足无措,连忙蹲下身来,好一阵安慰,总算渐渐让郑强停止哭泣。
看着郑强已经哭得有些红肿的双眼,李兰这才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郑强把晚上经历如此这般说了一遍。
“没事没事,你那是噩梦呢,这世上哪有鬼神呢,不要自己吓自己了……”李兰替郑强擦干眼泪,宽慰道。
“妈,这是真的,不是做梦。”
郑强摇着头,边说边脱下T恤。
只见郑强的身上,布满一条一条的红印子,的确就像被人鞭打过一样。
郑强又露出半个屁股,只见屁股更是已经红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