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必定不止她一个。
卫辞青沿着最中央那道隐隐透着血珠的狰狞伤口一点一点涂抹药膏,目光无法避开眼前的美景。
她趴在床榻上,素白绣竹的外衫松垮地挂在纤细玉臂上,面前雪白柔软被挤压得越发圆润,甚至还能看见几道细长的鲜红指印。
还有她从脖颈到背上的青紫。
每一道都昭示着他那日对她的疯狂占有。
饶是卫辞青已不是第一次看见,依旧是被她轻而易举地勾起念头,他眼中染上欲色,眸色黑得不能再黑。
鬼使神差的,他的指尖竟游离到了她背上的青紫痕迹处,似有若无地摩挲着。
花颜正抿唇忍着这一场煎熬,可渐渐地,他的大掌像是不再甘心只是触碰伤口,而是指尖划过她背后每一寸肌肤,最后在某处流连。
他那一双常年握笔的手,指腹和指节都生着薄薄的茧。
略带粗糙的冰凉指腹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擦,竟不断往她胸前而去。
冰凉的指尖触上浑圆的那一刻,惹得花颜呼吸一窒,浑身颤得更狠,双手下意识攥紧,嗓音都发着抖:“奴婢…奴婢出身低微,如何能让大公子帮奴婢上药,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说完,花颜逃似的起身,一把扯过手臂上的外衫胡乱遮在身上,蜷着身子缩在床榻最里面,下意识和卫辞青拉开了距离。
没人回答她,就算她不看也知道,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一定紧紧地注视着她。
花颜心中发虚,心跳得不行,背后残留着一片酥麻痒意,像是畏惧,又像是被触碰后的慌乱羞涩,像是在提醒她刚刚究竟面临着怎么一副兵荒马乱的场景。
面前传来他冷漠笑声——
“呵。”卫辞青垂眸盯着她,那抱着双腿的模样,就像是被受了天大欺负的刺猬,恨不得缩进床里立刻消失。他薄唇勾起,噙着冷笑:“好啊,我倒是好奇,你怎么给自己上药?”
他这人本就凉薄,平日说话多数带着讥讽意味,这话一说出来,花颜这才反应过来。
她伤在背后,房中若只有她一人,倒还能试试自己上药。
眼下却杵着一尊时刻都有可能把她分拆入腹的大佛。
花颜紧张地咽了咽,抬头怯怯地看着他,眼神忍不住飘忽,正想说让桑桑来帮她上药也可以。
却不想,他像是一眼将她的小心思看穿了般,挑了挑眉,像是戏谑又像是讥讽:“又不敢了?”
瞧着他逗自己像是逗宠物,花颜不由得也生出几分气性,红着脸颊梗着脖子对上他的目光,“还请大公子先将药膏递给奴婢。”
“伸手。”卫辞青像是早就料到她的反应,言简意赅地命令。
花颜本来刻意选了离他最远的角落缩着,这会儿对上他的目光,明明沉静得很,却让她心有余悸。
她试探地朝他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朝他靠近,像是在和自己作斗争。
很快她的指尖就碰上他的指尖,温热与冰冷相撞,花颜正要接过那青花瓷瓶子,自己的手就被那双带着薄茧的大掌猛地握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大力袭来,花颜瞪大眼睛看着他,一片慌乱之中她直接被他拉到了面前。
花颜跪坐在床榻上,被他揽在怀中,下意识抬头竟直接撞上他的额头。
“嘶…”花颜吃痛,本能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还没想好说什么头顶响起他戏谑淡漠的话语——
“笨。”
初夜她解不开他袍带时,他也是这样说她。
心想要不是他突然一拉,她又怎么会撞上来。花颜抿唇不语,难得倔强地看着他,像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