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响起的惊呼,让周围山贼疑惑不解,咋回事?跑山贼窝里认亲来了?
景衣一眼就认出被绑在最后的生就是前几日在红霞镇遇到的举子左景云。
说起此人,景衣就一肚子气,一张毒舌又认死理,简直愚不可及。想起当日在红霞镇,他们在茶摊歇脚,看到一男人在大街上抓着女子头发拖拽,嘴里骂骂咧咧,嚣张至极。
一向认为女子就是用来呵护的景衣怎么忍得了,抬脚就把男人踹飞,将女人救下来。谁知女人竟然一把甩开她的手,急忙去看被踹飞的男人是否伤到,如此操作简直震碎景衣三观。
她是谁?她在哪?发生了什么?难道她打错了?
背着箧的生就是左景云,坐在隔壁桌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动作斯,嘴上的话,却让景衣恨不得拿起长凳掀他。
“只有莽夫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动用武力,看兄台长相斯,没想到也是徒有其表,败絮其中罢了,可惜,可惜。”
景衣长这么大,头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莽夫!简直岂有此理!
“斯败类说的就是兄台吧,看着男人当街打女人,吭都不敢吭一声的懦夫,一肚子臭烂史有什么用。”景衣岂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她直接坐到左景云的桌子,瞪着他。
近看之下,这人长的倒是还不错,皮肤偏白,狭长的眼眸低垂,好似漫不经心,说话又字字扎心,嘴唇极薄,一看就不好相与。
被景衣直勾勾的盯着,左景云也不恼,反而抬起的双眸平静无波:“在下只是阐述事实,后面兄台也瞧见了,被打的女人并不领情。”
“那又如何?!我想救便救了,管她许多,女子本弱,若再任由别人欺负,还要不要活了?”景衣不服气。
左景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脑袋:“无脑之人,才用武力。”
妈的,景衣像炸毛的猫,左一句莽夫,右一句无脑,她忍他很久了!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左景云像是没看见似的,放下三个铜板,背着箧离开茶摊,渐行渐远。
“啊!气死我了!”景衣心中有气无处发泄,忽然萧逸辰的脸出现在脑海,这么一对比,萧逸辰简直比这鬼可爱千倍!
“红霞镇的时候,兄台不是一身正气吗?怎么转眼的功夫,就成阶下囚了?”从回忆中回神,再看面前被五花大绑的左景云,景衣感觉浑身都舒坦了。
左景云一眼就认出景衣,只因在男人中,此人长的实在太过出挑,想忘记都难。
“你是山贼?”左景云皱眉,想着在红霞镇景衣一脚把一个男人踹飞的情景,一般人可没那力气,果然是个莽夫。
左景云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想让人锤爆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你才山贼,你全家都是山贼!”
一旁的山贼们:“……”他们招谁惹谁了……
“若不是山贼,为何他们对你如此恭敬?”左景云不相信,从刚开始他就把那个老大的一言一行看在眼中,当时景衣背对着他,只觉得背影眼熟,没想到是有一面之缘的莽夫。
景衣深呼吸,不能跟这人生气,气坏自己不值当,他的毒舌从红霞镇自己就领教过。
“我不是莽夫麽?自然是把这些山贼打服了。倒是你,不是看不起莽夫,自命清高吗?怎么不用你那毒舌把这些都气死,好逃出生天。”景衣丝毫不怀疑左景云有这实力。
刚才被左景云烦到想杀人的山贼一脸知己的表情看着景衣。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成功,我已经开始劝说他们改邪归正,只是你刚巧来了而已。”左景云义正言辞的说着。
他离开红霞镇后,路上遇到一个戏班子,一问之下才得知他们也要去京城,听说最近七峰山不太平,左景云做事谨慎,自然要结伴而行才更稳妥一些。
给戏班子拿了点银子,就当凑伙钱,没想到刚入七峰山,一行十几人就被山贼给绑了,他的箧被他们收缴,连戏班子装行头的大箱子也一个都没落下。
那个老大正打算调戏戏班子里的花旦,有小弟传报又来三只肥羊有个女的长的不错,这才暂且放了花旦,去将人绑了一块回来逍遥快活。
看到跟在景衣后面的付清雨跟刘大牛,左景云便清楚三只肥羊说的就是他们,只是没想到肥羊变成山大王,也是时运不济了……
“大侠救命!救命啊!我们就是唱戏的,银钱你们随便拿,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左景云跟景衣互不相让,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阵哭嚎声响起,戏班子的人鼻涕一把泪一把,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活命就行。
景衣深呼吸,没错,她是来救人的,就当左景云不存在。
“你,把他们放了。”景衣一指旁边的山贼,示意松绑。
山贼不服气,他们在山上,并不知道景衣到底如何英勇,直接举着刀冲景衣挥砍而下:“给脸不要,你以为入了寨子还能活着出去?做梦!”此人是山贼里的二当家,在老大手下本就憋着一口气,见老大竟然如此不济,觉得时机来了,他若是能将这小白脸拿下,以后七峰山就是他的地头!
“兄弟们,一起上,老子就不信了,他还能有三头六臂,弄死他!”二当家鼓动着,在寨子里的山贼早就气愤景衣嚣张的行为,又见堂堂老大竟然害怕一个小白脸,简直丢人!
一呼百应,山贼们拿着刀就往景衣身上招呼,换做旁人,估计早就被砍成肉泥了,景衣却有点兴奋的眼冒精光,一手抓住二当家的刀,稍一用力,明晃晃的大刀就被掰弯,再往前一拽,二当家只感觉自己被人拉扯,双脚倒腾不过来,差点离地,在景衣面前一晃,直接朝另一边飞摔出去。
“噗!”景衣随后一掌拍在二当家飞起的胸口上,重击加上落地的力道,让二当家顿时口吐鲜血,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