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
噗!
又一颗脑袋落地。
“刘大同呢?”
没人出声。
他们不知道,但不知道会死,他们不想死。
噗!噗!
又两颗脑袋落地,地上已有四颗脑袋。
扑通!
旁边一个僧人仆倒,两眼一翻,竟吓死了。眨眼间,还活着的只有住持。
住持都快晕了。
“刘……大同……昨晚还在,许是……半夜走……”他嘶哑着,还没说完,只见刀光一闪。
然后他看见了血,自己喷出的血。
呛啷!
刀丢在血泊中,宇渊大步离开,头也没回。
他败了!
稳操胜券居然败了!怎么会?怎么可能!
刘大同跑了,却留下一个陷阱,想让他死么?好,很好!他倒要看看谁先死!
马长嘶。
他飞身上马,狠狠挥鞭,几乎将马抽出血。他刚杀了六个人,但并没令他解恨,反而更想杀人。
手下还在寺内,有死有伤,可他理也不理。
都是些废物!
办事不力,就该去死!现在他只觉得,所有人都应该死!
他发狠地鞭马。
马一路狂奔,一路滴血。这匹千里良驹,几乎被他抽死。马奔入昌平街,远远的,他听见琴声。
琴声清凌。
犹如一块寒冰,陡然当头落下,直落入他心底。
他不由一个激灵。
琴声似有生命一般,冰冷而幽静,就在他心内徘徊,渐渐冷却一切。
他的怒火淡了,戾气淡了,杀意也淡了。当经过旧宅大门,奔出昌平街后,他已恢复平静,与平常一样。
马如风驰过。
旧宅内,琴心唇角微扬。
一曲清心咒,清了洛王的心魔。等他见到陆先生时,已不难对付了。
洛王府。
王爷回来了,众人看见,都吓一大跳。
王爷颓丧疲惫,衣摆上点点红渍,像溅了血。而他最爱的那匹马,已鞭痕累累,倒在地上悲鸣。
“殿下!出了何事?”钱参吓坏了,上前急问。
宇渊只摆摆手。
他已无力说话,半天,才一声低叹:“派人去南郊。太平寺内,我的人有伤亡,伤的带回医治,死的全都厚葬。还有这匹马,要好生调养。”
他说完,慢慢走进去。脚步很慢,很重。
“是。”钱参目送他,小心地又说一句,“殿下,陆先生来了。”
他停住,回头问:“几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