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宴的声音就很清楚地往她耳朵里钻,“就诸如此类的话我跟你说过不少遍吧,从小到大你但凡听进去一次都行。”
虞念抿抿唇,“我现在都是彻底吹干才会睡觉,而且现在才几点啊。”
江年宴反将一军,“刚才是谁急着回屋睡觉?”
虞念不说话了。
心说,装什么糊涂啊,我为什么急着回屋你不知道?
小时候他在她身边吹头发不觉得什么,哪怕是五年前他给她吹头发的时候她也没这么强烈的感觉。
她的腰板挺得很直。
就好像是只要轻轻一碰上他,她的血液就会控制不住沸腾起来。
虞念给出的理由是,一定是吹风机的风温太高了。
渐渐的,一头蓬乱的发在他修长手指的轻捋下又重新回到了锦绣绸缎般的顺滑和触感。
“好了吧。”虞念有点坐不住了。
她坐的是水吧的圆椅,没靠背的累死了。
江年宴知道她这是又没耐性了,笑着提了个建议,“你可以往我身上靠。”
“想得美。”虞念干脆夺过他手里的吹风机,不吹了。
江年宴不疾不徐的,“这么不耐烦了?”
“坐得太累了,不吹了。”
“那去沙发。”
“不要。”虞念不想跟他靠那么。
毕竟怎么说呢,夜晚总会让人意识薄弱,这点其实一点都不假。
她想赶紧回卧室,哪怕睡不着工作、刷电影看八卦都无所谓,她必须不能再跟他纠缠了。
甚至她都不敢看他的胸膛。
江年宴也没强迫再吹头发,但也没有让她回屋的打算。
就冷不丁跟她说一句,“这个房间的安全系数太低了。”
虞念一愣。
好半天,“啊?”
江年宴走到落地窗前,抬手敲了敲窗玻璃,“就这窗子看着厚实隔音,但实际上中看不中用。”
虞念这次想起他刚进门那会就满屋子巡视一番,尤其是眼前这大落地窗,他当时格外注意。
虞念一直是个警觉性很高的人,而且有关安全系数问题她向来很重视,
闻言就走到落地窗前仔细打量着玻璃,狐疑,“挺结实得嘛,怎么中看不中用了?”
江年宴上前。
窗玻璃上映出房间浅淡的光,映亮了江年宴和虞念的脸。
俩人其实都是一身白,落在窗子上相得益彰,显得格外美好。
“你看对面。”江年宴抬手示意了一下。
虞念顺势朝他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对面也是山。
两山相对,中间隔了河流。
河流不算太宽,但这里盛产的鱼可是桃源古镇居民很重要的口粮呢。
江年宴凑近她,站在她的斜后方,她的肩膀只要微微往后一靠就能靠到他的胸膛上。
但他没借机对她动手动脚,像是在跟她说件最正式不过的事了。
“如果外面有人用枪的话,这扇玻璃最脆弱。”
虞念先是一愣,紧跟着反应过来,“江年宴,怎么我十恶不赦吗?还能引来狙击手来对付我?再说了,咱们跟对面看着近,可实际上也是有不少距离的,枪击吗?谁眼神这么好?”
江年宴低头看着她,“你从小到大看见这种事说多也不多,但说少也不少,你觉得这点距离对现如今武器装备都现先进的狙击手来说,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