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韶站起身,正要确认一下,忽然,身后又有人问。
“佚王殿下,你在开玩笑?”这是琴心的声音。
陆韶立刻冷下脸。
那人一听笑了,声音也变了:“琴心姑娘,你真心思灵透,愧煞多少明眼人!”一边说,还又瞥了下陆韶。
那懒洋洋的挖苦,果然是宇初。
陆韶的脸越冷。
琴心也笑了:“佚王殿下过奖,我心思并不灵透,只是耳朵灵罢了。殿下虽刻意变声,但在我听来,还是一样的。”
“姑娘太过谦。”宇初笑吟吟,顶了一张假脸,竟也笑得亲切。
“佚王殿下光降,有何见教?”陆韶看着他,冷冷问,“又是易容又是变声,费了偌大力气,只为过来开个玩笑?”
“玩笑?”宇初一愕,反问,“我几时开玩笑了?”
陆韶冷哼了声,已不愿理他。
琴心只好说:“佚王殿下,你来有何要事?”
“借宿,我刚说过。”
这一下,琴心也愣了。
又是借宿!这还不叫玩笑?可听他的声音,还真不像玩笑。难道他真的要来住?这怎么行!
琴心还没想好说辞,有人先说了。
“不行。”
楚卿出现在院子,看着宇初。
这人怎么回事?!
他最近的一些行径,频频出她意料,而且越出越大。这不是个好现象,非常不好。
“公主殿下,你别忙拒绝。”宇初也看她,苦笑,“我不是玩笑,有理由的。”
“不行。”她说。
什么理由也不行!
此处是暗部的据点,密道汇集,情报流转,乃系中枢所在,多个外人在此,会有诸多不便。
何况,还是这样一个外人。
他像没听见,已在解释:“如今距离吉日,还有三天时间,正好测试小北。如有什么不当,我还可补救一下。如待我离开之后,再让小北顶上,万一有什么情况,总不太好办。公主殿下,你说可对?”
“防患于未然,很对。”她点点头,淡淡道,“但这与借宿无关。”
“有关。”他看着她,正色说,“王府不能有两个佚王。”
“当然不能。”她看他,也正色,“殿下易容高明,大可变成下人,仍住在王府,这样还是一个佚王。”
“那可不成。”他皱眉,更正色了,“大婚之日,楚乔部下也会来,我如仍在王府,还是有风险的。紧要关口,总该小心为上。”
他总有理由,似乎铁了心借住。
她也很铁心,又说:“卫都方圆不小,总有地方可住。殿下不妨多找找,如还找不到,我可以帮你找。”
终于,他不再强辩,苦笑着叹气:“唉!世道太不公平。当初公主殿下入卫,不也借住王府?如今轮到我借,偏就借不到了。”
这怎么一样?!
当初她刚背井离乡,所依只有暗部。而他正与人争斗,尚且羽翼不丰。
如今她仍背井离乡,所依仍只暗部,而他已全盘获胜,并且权倾卫国。今非昔比,怎可类比?!
她扭头走开,已懒得理他。
“公主殿下!”身后,他又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