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老手一只嫩手,两只手交错的刹那,老手忽出手如电,转瞬间,已拂过数个大穴。
迦陵只觉一麻,手腕已僵住,还不及反应,身子也僵住了。
扑通!
她跌入车内,人事不省。
车内,姜檀一哂。
好快的下手!
“失礼了。”楚卿也上了车,对他说。她点倒迦陵,却向他示歉。
“无妨。”姜檀笑笑,满不在乎,“任由姑娘处置,我没意见。”
“三殿下,你倒很大方。”楚卿也笑了,眨眼道,“看来,三殿下在背叛盟友上,一向很大方。”
“盟友?”
“难道不是?”她看了下迦陵,说,“这姑娘对三殿下,全不讲究礼节,想必是鬼方氏人。而鬼方氏一族,岂非殿下的盟友?”
“是盟友,但是曾经的盟友。”姜檀看着她,似笑非笑,“而如今,我似乎又与姑娘是盟友了。”
他轻描淡写,对自己的反复无常,根本毫不在意。
楚卿不由一哂。
这个人,看似朝秦暮楚,全无立场可言。但正因如此,他才总立于不败之地,不论发生什么变化,他都可以应对自如。
这正是最利己的立场。
如此的一个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马车辘辘。
轻微的摇晃中,他们直奔城门。
“姑娘,我们这就出城?不去接佚王么?还是说,他在城外等我们?”姜檀问。
楚卿没说话。
车外,赶车的少年忽然开口:“平王殿下,久违了。”
那是宇初的声音。
姜檀失笑。
“佚王殿下久违。我还正惊叹,这车赶得如此稳,原有高人坐镇。劳动佚王殿下驾车,实在令我惶恐。万没想到,殿下还赶了一手好车。”他连讽带损,却笑得温雅。
“得平王殿下一赞,三生有幸。”外面,宇初也在笑,“士为知己者死。死且不难,何况赶车乎?”
二人谈笑晏晏,全不似生死之敌,倒像两个好友。
对此,楚卿充耳不闻。
这两个人,一个伪装成性,一个反复无常。天下人的脸皮加起来,怕也厚不过他俩。也许,脸皮对他们而言,都是多余的了。
马车出城门,溶入了黑夜。
边关。
张羽近来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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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走得急,什么都没说清。只让他们坚守天关,千万不可有失。
当时,三皇子很严肃,好像这关口的一仗,还没结束一样。
可分明已结束了。
他们胜了,卫军败了。该杀的杀了,该抓的抓了,这还不叫结束?但三皇子的样子,真的不像打了胜仗。
张羽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头。
偏巧在这个当口,新主忽又垂危,也不知现今如何。
他挠挠头,叹气。
似乎所有的不安定,全都凑到了一起,让人无法不忐忑。
“张将军!大帅回来了!”这时,一个守军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