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更不担心。
因为,楚乔的武功不如他,对此他还有自信。
房门已在面前,他一步踏入,径直走向屏风。才刚转过屏风,他就看见一个人。
果然有人!
果然是……楚乔!
楚乔正坐在妆台前,慢悠悠地梳头。
她背对着屏风,一袭华丽长裙曳地,长发散在背后,居然还是湿的,还在往下滴水。
这景象有点眼熟。
她当初刚入卫国,就曾为了诱他,在天香别馆设这一幕。
宇初心中咯噔一下。
这可不是好预兆!
显而易见,门是楚乔故意敞开。她为什么那样做?是故布疑阵,还是诱敌深入?不管是什么,她似乎很自信。
而且她安然在此,说明平武失手。那么平武呢?平武又怎样了?
宇初很惊疑。
他已经明白,楚乔必有所布置,但他不明白,她又能如何布置。
她一个人留在逄城,若无任何依凭,怎么能避过暗部?绝对不可能做到。
除非另有伏兵!
宇初不禁微眯眼。
眼下形势诡异,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让一切说通。而这一切说通后,形势无疑急转直下。
他已落入彀中!
不止是他,还有楚卿!
想不到这一次,他们两个都失算了。对方一定还有底牌,是他们没算到的。
会是什么?!
宇初停在屏风旁,看着妆台前的人。
他虽然自知入彀,但却没有慌张,更没夺门而逃。因为他知道,楚乔敢这么悠闲,必定胜券在握。
他既已逃不掉,那又何必逃?
楚乔也在看着他。
可她并未回头,仅盯着镜中倒影。
“佚王殿下,你擅闯我的厢房,就不怕我生气?”她慢条斯理问。
宇初一笑:“难道不是公主请我进来?”
楚乔也笑了:“为什么每一个擅闯的人,都这么自以为是?”
她一边笑着,慢慢转过身:“上一个擅闯的人,尸体早已凉透。我真有点后悔,自己下手太重,让人死得这么快,实在太没趣了。所以,我刚才梳头就在想,对下一个擅闯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让他慢慢地死,越慢越好。我还正在想,殿下就来了。佚王殿下,你可真是个知趣的人呢。”
她脸上在笑。
可那个笑容阴寒,让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