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恭王针对你,你也别放弃自己。”
“嗯。”
“真的?”
“真的。”
宫深夜静,东华殿更静。
月光如水,照着他们两个人,两个同病相怜的人。
此刻,宫外也有两个人,两个意气相投的人,正把酒言欢。
崇光馆,烛火通明。
“恭王殿下,你雄才大略,郢国有你,国主高枕无忧。”宇渊举杯,正色道。
“洛王殿下说笑了。”姜杞摆手,很谦虚,“我资材平庸,哪有什么大略。一切决断,都是父皇英明。”
“恭王功不可没。”
“过奖。”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开怀畅饮,谈得很投契。
“不知道现在,边关战况如何?”对饮间,宇渊忽问。
“洛王殿下放心,我郢国边关天险。卫军插了翅膀,也飞不过来。”姜杞大笑,信心十足。
“但佚王为人狡诈。”
“他再狡诈,也飞不过关山。”姜杞噙着笑,看着他,“洛王殿下,你是担心郢关,还是担心自己?”
“这个……皆有。”宇渊苦笑,实话实说,“佚王对我,是除之而后快。他一旦破关,多半会提条件,到那时……”
“殿下多虑了!”
姜杞打断他,慷慨道:“莫说他破不了关,即便破了,岂由他提条件?我国再不堪,也不会任敌入侵,还委曲求全!”
宇渊急忙起身,一揖到地:“多谢恭王殿下照护。我一时失言,还望恕罪。”
“洛王殿下客气。”姜杞也起身,还礼道,“你我一见如故,不必如此。”
夜深,烛高照。
二人又对饮几杯,姜杞告辞。
宇渊殷殷相送,一直送出大门,看姜杞登车而去。
车去远。
宇渊遥望,笑已变冷。
哼,不过互相利用,什么一见如故!郢国这群人,个个利欲熏心。老子如是,儿子亦如是。
他一拂袖,转身回去。
入郢月余了,他对郢国的形势,已完全清楚,所以才亲近姜杞,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郢主老迈,太子病弱,三殿下半蛮。只有二殿下姜杞,最受宠爱,最得信任。拉拢好姜杞,事情会容易得多。
宇渊回到房中。
房内有个人,见他回来,立刻站起:“子溟,姓姜的走了?”
是元康。
“走了。”宇渊坐下,淡淡道。
这位公主殿下,真是个麻烦主儿,跟他到了郢国,却不肯回去。如今郢卫开战,干脆回不去了,让他很烦心。
他一身重任,没闲心理这丫头。
“那个人不像好人。”元康也坐下,认真道。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