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笑了笑,不做声。
老狱卒嘿一声:“唷!架子还挺大!老子我告诉你,甭管你在外头翻江倒海,只要来到这儿,那就是条泥鳅!胆敢得罪老子,一捏一个死!”
小贼又笑了笑,还是不做声。
老狱卒没面子了。
“小兔崽子!敢跟老子耍横?让你知道厉害!”他说着走上去,就要开牢门。
旁边一把扯住:“于头儿别介!”
“干啥?!”老狱卒一瞪眼。
旁边小声说:“大老爷吩咐过,这个人不能动。”
不能动?!
老狱卒更没面子了。
虽说逄城只是一座城,但逄城大牢是城中城。在逄城别处,大老爷最大。可进了这里,就是他最大!
这样就软了,以后怎么混?!
老狱卒狠啐一口:“你个驴头!你们不说不就没事?我又不会弄死他!”
其他人没吱声。
这话说得轻巧,万一戳破了,大家都倒霉!动手的人当然活该,可他们这些没动手的,岂不白受连累?
大家互望一眼。
又一个人劝道:“于头儿,这不与大老爷相干。先别动这小贼,对咱弟兄们好。”
“咋说?”
“这小贼人模人样,穿得又极好,想必大有油水。反正进了这里,谅也跑不出去,咱有的是时间榨油。看他那个样儿,也经不住折腾,万一弄坏了,可不倒赔一块肥肉?”
这话有点道理。
老狱卒点点头:“那今儿先饶了他,看能榨多少油。若是榨不多,自有他好受!”
“对对。”
众人都松一口气。
老狱卒有台阶下,也就不动手了,开始骂骂咧咧,猜测小贼的罪行:“就他这小样儿,能有几个本事?多半是个采花贼!”
“我看也像。”有人附和。
“也许是个飞贼。”
“飞贼好啊!油水更多!”
“说得对!”
“……”
众人七嘴八舌,拼命扯淡。忽然,其中一个的脸白了。
“黑子,你咋了?”旁边有人问。
黑子的脸更白了:“我……我觉得……好像见过他。”
“在哪?”
“街上。”
众人都笑起来:“你个蠢蛋!街多了去了,人更多了去。还好像见过?见你个鬼唷!”
“我说真的!”
“瞎掰。”
黑子一下急了:“是真的!那天我不当值,正好休息!就是破城那一天!开门迎卫军入城,这个人就在里头!”
众人都一愣。
“就在里头……在哪里头?你小子说清楚!”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