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不可怕,谢辽将军对西陵,轻车熟路,就算苏之烟再厉害,一时也奈何不了谢将军,就是漠北之地”印宿莲看着云离卿,对上他清冷又似藏着诱惑的眸子,欲言又止。
他不想欺骗云离卿,但是又不想告诉他,漠北的政变,也不想告诉他“阿离,林老将军其实早已如强弩之末了,再上漠北,恐怕撑不过几月。”
“什么!”云离卿压低了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既然老将军身体不适,为何还要他去战场?”
“阿离,沧越只有他最了解漠北战场!”
“其实有人比他更了解令狐焊!”云离卿的突然开口道。
“崎国已经是易主了!”说完印宿莲似是知道云离卿会因此而失声,连忙伸手捂住了云离卿的双唇,低声说道,“此地人多口杂,我们回去再说。”
“好!”云离卿低声应道,一双眸子却一直盯着印宿莲看。
“二哥不是有意瞒你,只是不想这些事,再来打扰你了。”印宿莲有些心虚的躲开云离卿盯着他的目光。
两人扔下几块碎银,便匆匆离开了如意酒肆,回到了他们暂居的小屋。
云离卿虽然心里有好多话想问二哥,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印宿莲的身后,穿过与平日的熙熙攘攘比起来尤为冷清的小巷的,很快就回到了他们暂居的小屋。
“二哥,崎国到底是什么情况?”云离卿随着印宿莲,一前一后入了印宿莲的房。
印宿莲将拉到了屋内靠窗的靠椅上坐下来,云离卿开口有些急切的问道。
“阿离,令狐焊已经死了!”既然已经开口了,印宿莲自然就不会想再瞒着云离卿。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若是再多瞒着一段时间,等沧越和崎国交战结束再告诉面前的人才是应该的,但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瞒他。
尽管知道云离卿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就算再想回避,也会想要回到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地方的。
“他是怎么死的?”云离卿抬眸眉目微挑,心中有些疑惑。令狐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的会死?能杀死他的人,这世上应该也不多。
“跟你有关?”印宿莲说出口的话,令云离卿舒展的眉头紧蹙,有些不解的看着印宿莲。
“不是因为你,是因为你云氏的人。”印宿莲再度开口说道,声音温柔而平静,似能安抚着云离卿慌乱了的心情。
“宴阁查到的消息,应该不会作假!”印宿莲见云离卿一脸的狐疑,开口解释道,“阿离可以怀疑二哥,但是不能怀疑宴阁的探查能力!”
“我信你,可是令狐焊并非我杀的!”
“自然,我都说了,跟你有关,但不是你!”
“燕儿?”云离卿突然想起自己的这个堂妹来了。
当初她被令狐业带走后,他本想让顾司璟将人要回来的,后来因为苏之烟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安排,等他再回宫的时候,云燕已经失踪了。
“阿离,果然聪慧!”
印宿莲的话证实了云离卿的猜测,但他还是不免心惊胆战,为云燕担心。
“那燕儿她如何了?”
“放心,目前没事,她人在崎国,怀了令狐焊的遗腹子,令狐业为了稳定崎国的民心,目前应该不敢动她。”印宿莲知道云离卿在意他的堂妹,便一点都没有瞒下。
“遗腹子?”印宿莲的话,让云离卿愣了许久,才消化了这个对她来说太过惊愕的消息。
“令狐焊的?”云离卿从不知道,那个只喜男色的崎国国主,居然也会
“所以,燕儿是被令狐业带回崎国,献给令狐焊的?”云离卿想到那个总爱用一脸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伪装自己的令狐业,不由心生恨意,男子之间的争夺,为何要把燕儿这样的孤苦女子拉进去。
“所以是他杀了令狐焊?为了崎国国主的位置?”
“比起这个,可能更为复杂一点。”印宿莲见云离卿知道了云燕的消息,双眸中充斥着的怒意,差一点没有忍住将人搂入怀里的冲动。
“二哥,我想知道所有的!”燕儿那么单纯的人,怎么能卷入崎国兄弟萧蔷的密谋之中呢?
“早知道你听了定会想要知道全部的消息,我早就都整理好了。”印宿莲说着,转身走到房间内唯一的桌案旁,拉出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打信件,再次回到云离卿的身边。
将所有的信件都交到了云离卿的手中,“阿离,你自己看吧,二哥还有一些其它事情要出门处理一下。”说完印宿莲也不等云离卿回应,径直走到门口。
房门轻轻被打开,又被轻轻关起。
印宿莲确实是有事情要去处理,并非借口。
只要阿离看完这些信件,知道了整个经过,以他对他的了解,他们的游历也要戛然而止了。他要提前把宴阁的事情安排好,若是阿离真的要走这一步,他便陪着他。
自己来这一遭,大约就是为了遇见他,爱上他,然后护着他的。
云离卿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信件,心中却百感交集,果然二哥最是了解他的,连他不曾想到的,都替他提前安排好了,自己终究是亏欠了这么好的他了。
印宿莲离开后,云离卿在他的房内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将那些信件看完,看完后先前隐隐觉得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些就明确了,他要回池乐,找顾司璟。
就算背上欺君之罪也无妨!
令狐业这个卑佞的小人,他绝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坐稳崎国国主之位的。
云离卿直到看完印宿莲给他的所有的信件后,才知道原来在令狐业随着令狐焊回到崎国后,竟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云燕是被令狐业在离开池乐的前几天送出池乐城内的。
等令狐业的护卫将她会带崎国后,云燕不知因何缘故,入了令狐焊的眼,成了令狐焊后院中,除了那位西陵的公主外,唯一的女人。
一时整个崎国权贵圈子,都生出了诧异,毕竟娶西陵的公主是因为两国和亲,这从沧越带回的汉人女子,又不是公主,莫不是他们的国主,转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