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湛川沉默了许久。
就在江年宴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时,就听他开口了,“虞倦洲要给个孩子迁坟的事你们是知道的,对吧?”
虞念从江年宴怀里挣脱出来,竖着耳朵听。
江年宴不疾不徐纠正,“那是他的亲兄弟。”
“你们不觉得荒谬吗?无缘无故虞倦洲就多出个兄弟来?”湛川口吻严肃。
江年宴冷笑,“荒谬?没什么比湛家做的事更荒谬的了吧?”
湛川再度沉默,少许说,“迁坟事大,虞倦洲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甚至都没跟湛家长辈打过招呼,现在湛家的长辈因为这件事很不高兴。”
“然后呢?”
“然后,有关这件事我需要跟他俩见面谈。”湛川语气坚决。
江年宴没让虞念表态,笑说,“看来虞倦洲的工作不好做,所以湛检想搬援兵?”
显然这话一针见血。
使得湛川一时间哑口,末了才说,“如果虞倦洲想要湛家承认那个孩子,这件事就不能这么做。”
江年宴笑。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湛川有些恼意。
江年宴的笑里透着冷,“你怎么知道虞倦洲就想让湛家认回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孩子,他在天有灵,也未必想回湛家。”
“你——”
“总之虞倦洲的行为念念知道,你即使找他们谈也无济于事,再说了,那个孩子就算迁坟也迁不进祖坟去,湛家又何必着急?还有句话我要提醒湛检。”江年宴语气沉凉的。
“什么话?”
“湛检是湛家孙辈年长者不假,但有时候也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以防做了他人手里的刀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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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通完电话,虞念靠在车座上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的。
江年宴见状,问她看什么。
“我觉得……”她思量着说,“你对湛川也没那么大的敌意。”
“那可能就是你的误觉了,事实上我烦他烦得要死。”江年宴凑近她,“他在你身边待了五年,光是这点,你说我对他有没有敌意?”
虞念浅笑,“如果真恨得咬牙切齿,那你何必又要提醒他?你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江年宴不疾不徐,给出个十分合理的理由,“他一直在查我,那我也很想知道他的本事,毕竟难得有这样一个人敢对我下手,我也得保证他有命来查我吧。”
虞念抿唇浅笑,好吧。
很快,虞倦洲的电话打进来了。
得知湛川的意思后,虞倦洲跟虞念说,“湛川做事就是太有板有眼,被湛家那几个长辈管得要他往东他不敢往西,我不会去见他。迁坟的事板上钉钉,如期进行。”
虞念问,“这件事湛家谁反对得厉害?”
虞倦洲冷笑,“董事局一个鼻孔出气,几乎都持反对意见,所以一时间无法判断当年始作俑者是谁。不过也没关系,既然有心钓大鱼,那就慢慢等,总能钓出个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