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军正在埋锅造饭。
这一顿饭,大伙食不知味,每个人都心塞。
张峣死了。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是这样死。大伙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咚咚咚!
忽然,鼓声响起。
众将都一惊。又升帐?之前刚升过,斩了个大将。这次又升,不知想斩谁呢!
他们轻嗤,再次奔向大帐。
大帐内,主帅已在座。在他的身边,仍是那个少女。
众将两边分列。
“敌人今夜来袭,胜负在此一战。”宇初劈头说。
众将一愣。
“大帅,你……如何知晓?”副将问。
“我斩了张峣,所以知晓。”宇初看着他,缓缓说,“张峣之死,你们可都不满?”
众将互望一眼,都没说话。
有了前车之鉴,谁还敢顶撞,岂非找死?
宇初笑笑:“诸位有话尽管说,这一次绝不加责。”
帐内依旧沉默。
半天,副将才小心道:“大帅,临阵斩将,乃兵家大忌。不但削弱实力,也动摇军心。大帅此举,实在有欠妥当。”
说完,他低着头,等待处罚降下。
结果让他意外。
主帅没动怒,很平静地问:“你是副将?”
“是。”
“你叫什么?”
“唐举。”
“唐将军认为,张峣不该死?”
“是。”
宇初点点头:“看来我已知道,边军何故败退了。”
说着,他神色凛然:“为将者,是一军统帅。张峣身为主将,刚愎自用,暴躁无谋。郢军刚到时,正当疲惫,就该立刻出战。张峣不战,郢军才得以休整,以致卫军失利,这是一大过。”
唐举哑然。
这一点,当初他曾建议,可主将不听。
“沙场对敌,重在同心戮力。勇,乃三军之勇,非逞一人之能。张峣自恃勇猛,急而躁进,勇而轻死。对良策,忤意则不用;对忠言,逆耳则不听。狂妄自大,目无军纪,没半点身为主将的觉悟。一旦与人相持,破军杀将,只在旦夕间!”
此话一出,非惟唐举心惊,众将都心惊。
这是张峣的大毛病,全军皆知,但大家敬他勇猛,也就认了。
可如今想想,为主将者,三军安危系于一身。似张峣这样,岂非轻弃三军么!
“双方对峙交战,常有细作。张峣愚蒙不察,任由细作出入,泄露军机。他身为主将,以上种种皆犯,难道不该斩?!”
众将大震。
“大帅,你……你怎知有细作?”唐举太吃惊。
这个大帅变了,与刚来之时,简直判若两人。一言一句,都戳在死穴,让人无可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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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阵,贵在知己知彼。郢军的将领郭符,为人喜走偏锋。他如不用细作,反倒是怪事了。”
“大帅,对于防备细作,我军有严查,但并无异状。”唐举说。他们早查过,没什么可疑。怎么大帅刚来,就看见可疑?
“一个好细作,会很精明,也很警惕,不会让你们查出。对军中之人,他都十分警惕,绝不松懈。”
“那……大帅怎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