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江年宴——”
“有莫拉在,我跟江年宴不会有太深的关系。”虞念知道他说什么,简单明了打断了他的话。
虞倦洲也听说了这件事。
莫拉来了国内,那必然是冲着跟江家联姻去的,虽然江年宴是京圈的人,但莫拉是商圈的,所以这件事就迅速在商圈传遍了。
虞倦洲沉了沉气,轻声说,“江南那边的厂址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先移一部分项目过去,等安稳下来我们就离开北市,尽量避开江家。”
虞念沉默不语。
虞倦洲见状心里没底了,打量着她的反应,“你……有别的想法?”
虞念喝了剩下的牛奶,轻声说,“虞家重回江南是早晚的事,华北一带有太多掣肘的确不利于虞家的发展。我只是在想,如果真要走那也要走得有资本,否则就算迁回江南,之前失去的客户也还是失去了。回,也得轰轰烈烈地回。”
虞倦洲看了她良久,冷不丁说,“司霆远也出席了鉴赏会。”
“嗯。”虞念点头,“我找到了跟他攀谈的机会。”
虞倦洲眼底有恍悟了。
他多少听说了些事,说司霆远这次来北市相当低调,在鉴赏会上也没全程跟下来,但他倒是跟个女子待了挺长时间。
现在就明白了,大家口中的人就是虞念。
见状,虞念问,“你不会也觉得我跟司霆远有什么吧?”
“怎么可能?”虞倦洲是绝对相信她的,“我就是觉得司霆远这个人太难对付,而且一般场合下他也不爱跟对方谈合作,我怕你受委屈碰钉子。”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我是给他解决难题来的,他有理由将我驱之门外吗?”虞念轻声说。
虞倦洲思量少许,“珠宝。”
“对,司家家大业大是不假,珠宝类项目在司家也算不得座上宾,却是链接国外王室的必要桥梁,没了这个桥梁,司家不少海外的产业都无法顺利展开,所以你说他能不重视我的提议吗?”
她调整了一个姿势,“司家现在正好权力更迭,虽然说司霆远不费吹灰之力承接了司家大权,可不代表他手里的权权力就稳了,他还有个弟弟,听说在人心拉拢方面很有一套。司霆远当然想尽快做出成绩单给股东们看,所以你猜,司霆叶能不能来主动找我们?”
司霆叶是司家的养子,但也有外界传言说其实司霆叶是司家的私生子,这些年也不是没人试图扒这件事,但都无疾而终。
虞倦洲微微眯眼看着她,好半天说,“我一直以为你对商场不感兴趣。”
“我不是不感兴趣,我只是不想累着自己,是我太听咱爸的话,就一心做个安逸的千金,虞家的事有咱爸有你在撑着,哪轮得到我操心?”
她怀抱抱枕,“但现在咱爸不在了,虞家上下全靠你一个人撑着我哪能安心?我也是虞家的孩子,还是你姐,自然是能为虞家做点事就做点了,只要别给你添乱就行。”
虞倦洲思量片刻,“从私心角度,我是不想你参与。”
剩下的话他没说。
但虞念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在商场厮杀的都是男人,女人想要闯进来那势必要吃不少的苦,还要承受不该有的委屈和诋毁。
“但你也知道你说服不了我。”虞念轻声跟他说,“以往你和咱爸给了我太多的安逸,我是虞家长女,不能说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坐享其成。”
她看向他,“阿洲,我虽然没有你跟咱爸有商场经验,但我跳出角度来看问题或许能比你看得更清楚明白。再说了,你别忘了我是学商的,学总不能白上吧?咱爸可花了不少钱呢。”
“我可没觉得老爷子花了不少钱,你成绩好,奖学金拿到手软,还有多项商业项目大奖,奖金也是相当可观的。”虞倦洲轻笑说。
虞念不是不学无术的富家千金,相反她自小学习就好,自律性也相当强。后来出国上学后也是目标很明确,其他富家公子哥富家千金潇洒一掷千金的时候,她已经通过自己组建的项目组赚得钵满盆满了。
她的一些想法都很好,但碍于虞翼远这个人骨子里是有点重男轻女的。这里所谓的重男轻女并非是对女儿不好专宠儿子,相反他极其宠爱女儿,只不过在他认为女儿就该是小公主,这辈子都无忧无虑的,不用操心任何事,就是喜欢什么就去拥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报考专业的时候虞翼远都没插手,就任由虞念去选,不想她选了商业口,虞翼远当时只以为她就是任性呢,也就随她去了。可虞倦洲观察得仔细,虞念其实是个从商的料子,她的不少想法都很大胆,缺的只不过就是经验罢了。
虞念一摆手,“这些都是过往,不说也罢,如果不放进商场,说白了也是纸上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