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虞家,却在五年前迟迟不说明原因,要么他就是想放下,要么就是还不确定。
这次江年宴沉默了良久,说,“念念,我很矛盾。“
虞念一怔,随即问他什么意思。
江年宴说,“没找到切实证据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想放下,不是因为虞翼远的离世。”
“那是因为什么?”虞念虽说这么问,但心里是隐隐有预感的。
江年宴抬手轻抚她的头,注视了她许久,再开口时嗓音很沉,“因为你。念念,因为我爱你。”
虞念蓦地呼吸一紧。
看着他,整颗心都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江年宴看着很痛苦,大手绕到她的后脑扣住,将她的头带过来,与他的额头相抵。
他说,“念念,我想为了你放下这件事,可对方是千城啊,那个好几次用命来护着我,是我那时候唯一的朋友的人,我一度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五年前你问过我,我说不出口,我恨你父亲,可我又没证据能证明是他干的,更重要的是,那时候的你根本承受不起这件事。”
虞念喉头发干发紧,她呼吸急促,喃喃,“是,那时候的我或许真的承受不起……”
五年前整个虞家都在艰难的维持,那时候她一旦知道她引以为傲的父亲竟是封窑的高级会员,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竟策划了一场毫无人性化的表演,她会怎么样?
那时候的她相比现在脆弱得多,肯定会难以接受。
更何况,她的父亲极有可能还是杀害千城的凶手。
两人沉默了许久。
就保持着额头相贴的姿势。
虞念听着他这番表白,心里自然是惊涛骇浪,甚至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念念,我对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关于我爱你这件事,我从没骗过你。”江年宴面色郑重,语气也十分坚决。
虞念与他近在咫尺,所以能强烈感受到他内心情感的厚重,如同沉睡的火山终于爆发,烈烈而灼,强烈又直接。
良久后她才咽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很难抑制的喜悦,轻声说,“千城是无辜的,阿宴,如果真是我父亲所为,我也绝不会求你原谅。”
江年宴的肩膀微微一颤,抬眼看她,嗓音低柔,“你叫我什么?”
“阿宴。”
江年宴眸底动容。
她不是没这么叫过他,都是在情欲难耐时他诱着她一遍遍这么叫他。他喜欢听她叫他阿宴,从小到大,每次她这么叫他,都会让他觉得很幸福。
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幸福。
清浅的温暖。
在他冰凉的人生中,她就是那道唯一的光。
“念念,再叫我一遍。”江年宴眼神柔和地看着她,轻声要求。
可这要求里,又带着明显的祈求和期待。
虞念心疼,抬眼看着他,“阿宴,”她轻叹,“在我心里,你一直就是我的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