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洲微微眯眼看着他,“你的目的是什么?”
湛川目光沉静,“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能让老爷子死亦冥目。倦洲,我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太慢了,所以你必须也只能依靠湛家的力量才行。只要你有了力量,以往不曾想的事才去敢做,也才能有能力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虞倦洲紧紧抿着唇,没说话。他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虞念,眼神有瞬间的迟疑。
湛川也就看见了他眼里的迟疑。
虞倦洲问他,“走仕途?”
“不。”湛川说,“从商。”
虞倦洲一怔。
“饭菜都做好了,边吃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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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念是在午后醒来的,这才发现自己不在江年宴家里。
有些混沌的记忆,但只停留在她起身去了客厅之后,当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发烧,小腹疼得要命,后来怎样就不知道了。
卧室门被推开时她看见了湛川,这才知道自己是在他家。
卧室里的光线不明,挡了纱帘,但门外是大片耀眼的光亮,湛川一身米白色衣衫逆光而来,眉眼和宽拓的肩膀上都像是染了层炫目的光。
虞念有片刻的晃神,仿佛看见了学生时代的湛川。
简单喝了点白粥,虞念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尤其是知晓自己是被湛川强行带回来的时候。
她惶惶不安,将碗放下后说,“我不能在这,江年宴招惹不得。”
湛川稳住了她,“你要走我拦不住,接你来我这,只是不想让江年宴再伤害你。你跟他在一起的原因我知道,离开他,我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虞念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了,“阿洲!”
湛川知道她聪明,有些事一点就通,他轻声说,“倦洲是成年人了,该如何选择是他的权利。”
虞念的呼吸一阵紧过一阵,良久后说,“湛检,您可真是……”
她看向他,眼里复杂,接着说,“费尽周折。”
湛川料到她会这么想,眸光紧了紧,“虞倦洲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能一直成为你的软肋,你心知肚明,如果不离开江年宴,虞家日后会始终受人牵制。再说了,你受他伤害也受够了。”
虞念沉默了许久,说,“我想给阿洲打个电话。”
她的手机不在身边。
湛川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她,见她看着自己,他轻叹一声,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卧室。
虞念攥着手机,这通电话几番才打了出去。虞倦洲得知她醒过来了挺高兴,跟她说,记者招待会之后我们立马离开北市。
记者招待会就在今晚。
虞倦洲跟她说,湛川那比较安全,你安心地在他那待着,咱妈那边安顿好之后我去接你。
虞念喉咙堵得要命,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阿洲,你不需要为谁而活,明白我的意思吗?”
“姐,”虞倦洲低叹,“在你为我和为虞家去承受那些事的时候呢?我心里没有一刻好受过,现在我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你,更是为了虞家,我不能让虞家再继续等下去了。”
虞倦洲十分坚决。
等结束通话后虞念倦怠地靠在床头,心底阵阵难受,翻江倒海的。因为阿洲的事,也因为……自己的事。昏迷前的事她记得一清二楚,江年宴说过的一字一句哪怕现在想起来心口都是疼。
虞念啊虞念,你到底在期盼什么?你怎么可以有了期盼呢?
当他有了关心她的迹象时,当他将她介绍给圈子里的人时,当莫拉给她说,那你猜为什么他带你来这种宴会时……
是她误判了。
对啊,还有什么比这种方式更折辱的呢?
是他的新玩法吧,将她捧上天,然后再狠狠摔下来。
手机在手心里陡然震动了。
虞念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但这号码……她眸光微微一震,对她来说,不陌生。
对方一遍遍打,很执着。
虞念想了许久,接了电话,没等那边开口,她率先叫了他,“江年宴。”
手机那边显然一怔,很快,“虞念?你醒——”
“放过我吧。”虞念平静地打断了他的话。
江年宴在那头以为听错,“什么?”
虞念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口的滞闷,一字一句跟他说,“江年宴,我要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