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刚才秦枫解毒,十分有难度。中毒之人已衰弱,大抵等不及毒消,就一命呜呼。
如果一个死了,必须换一个,要有多人备用才行。但大批押送,也是个麻烦。
“不用许多,一两人即可。”楚卿说。
“太少了。”
“不少。依秦枫的说法,这毒侵蚀很快,犹如虫蚁毁树。但树也分强弱,同遭虫蚁,有些毁得多,有些毁得少,这与树本身有关。只须找准一个最强的,机会必然最大。”她一边说,又问,“所有中毒的人里,谁的武功最好?”
“孙恪。”
“只带上他就好。”
“好。”
孙恪还在昏迷,二人带了他,星夜奔向皇宫。
这个元夜里,到处都不安。天香别馆内,天儿也在踱步。
门一开,朱晋走入。
“外面如何?”天儿疾问。
“回公主,乱子已平息。卫皇无恙,但大臣有伤亡。据探,禁卫已在押天牢,等候三司会审。”
“可知什么人所为?”
“没有探到。卫人似乎也很震惊,以属下看,他们也不知情。”
“这么说还无人知情?”
“应该是。”
天儿沉吟了。无人知情么?主上一定在调查,不知有否收获。如今自己能做的,只有暗中帮一点忙。
“公主可有吩咐?”朱晋问。
她点点头:“卫国如此动荡,对我们同样不利。何况,不知什么势力插手,我们也不好行动。传密信给圣上,上禀此次变故,请圣上指示。”
“是!”
朱晋走了。
天儿坐下来,蹙眉思忖。
这次动手的人,无疑想搅乱卫国。而有这个目的之人,庆王也是其一。她要试探一下,这是不是庆王所为。
天儿的试探,伸向了陈国。楚卿的调查,却始于孙恪。
皇宫,偏殿。
南姑看过了孙恪,不由皱眉,神色似有一丝异样。那异样一闪而逝,快得难以发觉。
这么快的一瞬,宇初却发觉了,可他没做声。
“南姑,可以解毒么?”楚卿问。
“可以。”
“他会不会死?”
南姑叹口气:“会。不过以他的底子,还可撑一时,回答些问题。”
“那就好,有劳前辈。”宇初说。
不料,南姑却问:“你是要解毒,还是要问话?”
二人一愣。
“有区别么?”宇初问。
“有。如果旨在解毒,我要一步步来,他清醒会很慢,但死得也很慢。如果旨在问话,我能让他迅速清醒,但毒并没解,他死得会很快。” 南姑淡淡说,又问一遍,“你要解毒,还是问话?”
“问话。”宇初说。
他毫不迟疑。
不论解不解毒,孙恪都会死,而他急需线索。既然如此,又何必拖延?只要得到他要的,就已足够了,其他一切不在话下。
这一刻,他冷漠如冰。
楚卿不由看了他一眼。
南姑已动手。
她并不似秦枫那样,一没下针,二没用药,仅仅骈起两指,按上孙恪的百会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