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湛这是在问单久辞给的是不是一个活的平大爷!
今天已经是第三日,还有两日就是平二太太杀夫案重审日,若是还不能抓住平大爷,平二太太只怕很难得到平反,即便柳居晏知晓平二太太是无辜,但在平二太太自己认罪,他们又拿出去其他证据证明平二太太无罪,就不得不定案。ggaax
等到柳居晏定案之后,若是单久辞再拿出证据,这对于柳居晏而言便是失职之罪,还有仲尧凡并不想看到平二太太落入这个下场。所以,温亭湛才会挺身而出,不过对于这只虫子如何取出来,夜摇光也很好奇。
阁楼内四周的窗户都敞开,只有浅绿色的冰纱帘幕在晚风之中轻轻飘动,困在琉璃盏内的烛火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那身形挺拔的少年缓缓的站起身,他走到中间的绮罗树前,伸手按住了树桩。
夜摇光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真气从他的掌心一点点的渗透入绮罗树,他是在猜测香虫到底在什么地方。很快温亭湛便收了手,他手腕一转,白玉笛子出现在他的手中,寒芒乍现,笛中剑刷的伸出来。但见温亭湛的手一挥,所有人的眼中都闪过了冰冷的剑光,耳边有一道沉闷的响声,就见绮罗树被从中间横着一分为二。
众人看着绮罗树的内部,不由惊叹无比,不知道是不是香虫所啃食,内部蜿蜒曲折非常的有规律,仿佛能工巧匠在里面雕琢了一个迷宫,每一个小孔都成不规则的五边形,犹如一件艺术。
温亭湛的手腕又是一转,手中的剑芒快的犹如流星一闪而逝,躺在他面前的那二分之一绮罗树又被竖着断了两半,伸手看似随意的将左手边的一块拿起来,托在掌心之上,就见他握着笛子的手宽大的袖袍一拂,笛子已经消失不见,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刻刀。
拳头大小的一块木头,在他掌心飞速的旋转,不断的刮过他手中的刻刀,只能够看到木屑如火花般飞溅,很快那一块木头就变成了骰子大小,就在此时温亭湛手腕反扣,那骰子大小的木头抓在掌心之上,但见他运足气的掌心一挥,一股强劲的风扫过,就连在琉璃盏内的烛火都微微摇晃,所有开启的窗户一扇扇的合拢,窗户合拢带回来的强风将琉璃盏内摇摆不定的烛火也给扑灭,四周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好深厚的内力。”一直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单久辞的一个中年男子不由惊叹出声,以他的目力即便是漆黑一片也能够视物。
他看着站在中间,依然保持着抓住小木块姿势的温亭湛,心里升起一股惧意,他三岁习武,是武者之中天赋卓绝,根骨奇佳之人,至今四十年,他的功夫才能够在天下排名前十,而眼前这个据说才是十三岁的少年,他的内力之深厚已经不亚于他,他简直闻所未闻过这等奇异之才。
就在所有人因为突然而来的黑暗而感觉到焦躁之时,温亭湛缓缓张开了手,一束七彩比萤火虫要明亮一点的光芒从他的掌心飞出,那是一只非常漂亮的虫子,与萤火虫差不多大,不同的是它不是尾端发光,而是整个身体都在发光,最令人炫目的是,它飞过之处,竟然会遗留零星的彩色星光,好一会儿才消失不见。
大家都惊叹的看着这一幕,奇异迷人的芬芳,神秘而又绚丽的飞虫。
这只飞虫飞了一圈之后又飞到了温亭湛的面前,温亭湛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的玉葫芦,这个玉葫芦是他今日佩戴事物之时临时佩戴上,因为是中空,所以他一直不曾用,没有想到今日倒是真的用上了。
拨开玉葫芦的盖子,伸向香虫,那只香虫竟然不愿意飞进去,温亭湛略一想,便用绮罗树的木屑将玉葫芦灌满,而后香虫果然飞了进去。
没有再盖好玉葫芦,直接垂着葫芦口,一起重新挂在腰间,温亭湛转身,于黑暗之中对着单久辞拱手:“多谢单公子慷慨相赠。”
“啪啪啪!”单久辞拍掌,“值得,精彩。来人,掌灯。”
很快阁楼的窗户再次被推开,灯光再一次明亮,这时温亭湛已经落座回去,原本存了孤立还想为了讨好单久辞而为难温亭湛心思的人这会儿都保持沉默。
原本单久辞想要敲山震虎,却没有想到温亭湛将招数原封不动的还给他。接下来来参宴的人都有点如坐针毡,他们自然是不敢得罪单久辞,但是这会儿也看出来了,温亭湛也不好欺负。可这两人明显不对付,这点气氛他们还是能够看出来,连说话都有点为难,顺了哥意逆了嫂意。
“不知淇奧公子是如何寻到香虫所在之处?”一人突然开口,语气平和的问道,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这个办法未必没有人能够想得到,但是前提条件在于必须寻到香虫的所在之处,否则谁都做不到。
“湛自幼对香异于常人敏感,绮罗树因着香虫之因,通体散香,但湛曾在《西域外志》之中读到:‘绮罗香,虫故也’,既然绮罗树之香来自于香虫,致香之处,就定然是香虫所在之处。”温亭湛也不吝惜,就直接将自己的办法公布于众,当然就算他们知晓也未必寻得到,在一片奇香之中,隔着厚厚的木桩寻到香源。
有了这个话题做开端,自然很快又热络了起来,在场不乏善于交际之人,毕竟温亭湛和单久辞都是博广识之人,很多话题都可以两人兼顾,夜摇光看着坐在她身边的温亭湛,他一介寒流,在这么多权贵公子之中,依然犹如鹤立鸡群,一个移动的光源,走到何处都是万丈光芒。
心里,引以为傲之情油然而生。
“单公子可还有稀罕之物,快快取出来,让我等一睹为快。”这时候,又有人突然提议道,经历了方才的香虫,大家的心情正高涨着,都纷纷期待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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