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已了,徐遥也没有在此继续耽搁的理由,顾不上休整,便踏上了回宗了路途了。两月之后,一名清逸绝伦的青年风尘仆仆地赶到了蒙阳山下,正是一路马不停蹄的徐遥无疑,此时正是清晨时分,感受着蒙阳山朝阳初生的蓬勃气息,徐遥嘴角微微一翘,随即步履坚定得踏上了蒙阳山的土地。
应付过前来盘查的巡山使之后,徐遥便回到了自己的紫精竹舍内,感受到竹舍内与自己离开时没有丝毫的变化,徐遥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条长约三尺,晶莹如玉的白蛇此时也从徐遥的怀里钻出了一颗蛇脑袋,感受了片刻之后,便从徐遥的怀里跃下,一会就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徐遥本来想将其叫住,但张开口便是一顿,随即便摇了摇头,由着小金去了。
进入了紫精竹舍之后,徐遥便把玩着手中十几枚传讯符,开始沉吟起来,自己之前由于炼制各类丹药法器,手中颇有余财,这紫精竹舍乃是自己长居之地,自然是缴纳了足够多的宗门贡献,如此一来,自然不虞宗门收回,而自己一别经年,了无音讯,自然有来自于白逸嘉与李青妍处的传讯符停留在此处,其他各色玉简则是自己消失这几年之中,所拖欠的各色宗门任务,宗门所发的传讯符。
最让徐遥感到意外的是,其中居然还有一枚来自于李长安的传讯符,其上面寥寥只有几行字,无外乎其已经离开南沧宗等等,徐遥心下便有些遗憾,虽然李长安眼高于顶,傲气十足,但其一身炼器造诣却是高深莫测,徐遥在李长安处开启了炼器启蒙,随后一路精进,虽然李长安一直强调两人只不是是交易。
但徐遥何等恩怨分明之人,自是记在心底,然而眼下自己境界低微,也实在没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自然也没有宣之于口。放下这些玉简,随即看了看李青妍与白逸嘉玉简,无非是一些问候担心之言,徐遥略微看了看便放在一边,自己如今已经回归宗门,早晚是要见两人一面,但不是现在。
还有一些宗门所发的玉简,徐遥但是毫不担心,毕竟之前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只要不是恶意拖延,那么只需要缴纳一笔额外的宗门贡献作为惩罚,再在一一完成即可,当然,是否是恶意拖延,宗门自然也有办法甄别,况且之前白逸羽与自己交战,相来巡山使被白逸羽支开,但也不可能毫无动静,事后追查之下,虽然不能将白逸羽如何,但肯
定责不在己,自是可以轻松开脱。
一想到白逸羽,徐遥心中便是微微一沉,自己既然已经回归南沧,除了提升境界,攀登大道之外,便是要扳倒这个自己至今为止最大的敌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扳倒白逸羽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徐遥自然也不会徒耗心力。
眼下徐遥一路舟车劳顿,自然是先要好好调息一番,然而就在徐遥要开始调息的时候,丹田里的济源玉壶却微微一动,表面的魔纹却是更深了一分,徐遥眉头一皱,便开启了内视,只见一只双月抱耳,晶莹古朴的玉壶的壶身上,繁复的魔纹仿佛镌刻其上,宛如天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
而在瓶身之下,则是一团混沌的玄狱魔气,不见了往日的活力,仿佛被冻结在丹田里一般,只剩一片死寂。徐遥试着用《玄狱魔经》催动一二,却仿佛泥牛入海,没有丝毫动静。
虽然心中早有所料,但如此一幕,还是让徐遥眉头大皱。这两月以来,济源玉壶已经不只一次发生过类似的动静,每一次异动,其壶身上的魔纹都会加深一分,而自己残留的玄狱魔气便更凝结一分,到了眼下已然如一团灰质。
在枯荣菩提转换魔漩之后,魔漩本身并没有消失,只是有些暗淡无关,一开始徐遥自然是欣喜不矣,毕竟《碧海镇诀》虽然是大道之基,极为适合徐遥修炼,但《玄狱魔经》也是妙用无穷,如能留下,徐遥自是喜不自胜的。
更何况红绣黑孽两大魔奴自从徐遥出得天魔秘境之后,便在玄狱里沉睡,而玄狱的根本便是丹田里这玄狱魔气,如果道魔可以共存,那么徐遥能多出红绣黑孽两个帮手,其中意义之大,对徐遥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眼下出现的这一幕无疑是击破了徐遥的幻想,随着济源玉壶上的魔纹日渐加深,丹田里的玄狱魔气就越发的沉寂,任徐遥如何催动,就是没有丝毫动静。
然而让徐遥心下稍安的是,红绣与黑孽两大魔奴并未陨灭,只是以一种徐遥不能理解的状态跟着玄狱一起沉寂而已。如此以来,便有转机,而且在南沧宗,徐遥也不见得敢将两人放出来,这样一来,徐遥也就能暂时忍痛
放弃两大助力了。
再鼓捣了一阵,见丹田里济源玉壶没有什么起色,徐遥便也只能暂时放下,开始调息起自身起来。两日之后,徐遥便已经身处一华贵府邸之内,与一身着褂道袍,龙章凤姿的青年道人开始置杯换盏了。
青年道人自然是白逸嘉无疑,其将其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之后,看了看徐遥杯中的茶水依然还剩一半,不由有些哑然失笑,“徐兄两年未见,还是跟原来一样一点也不贪杯啊。”徐遥嘴角一翘,“在下出身贫寒,粗茶淡饭惯了,这些好物,一时半会也不习惯。”
青年道人白了一眼,随即拍了拍双手,两边便出来一些下人将宴席收拾了,“徐兄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徐兄想知道的,都在这枚玉简之中了”,待下人都下去之后,一枚玉简已经悄然落入徐遥面前。
徐遥见此面色不变,翻掌将其置于手中之后默默浏览起来,白逸嘉见状微微一笑,在一旁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半晌之后徐遥呼了出一口气,目光露出一丝复杂之色,喟然道,“没想到两年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还要恭喜逸嘉兄重归白家嫡脉门墙了”
白逸嘉摆了摆手,“你我皆知,自己的东西,才是靠得住的,若不是因为一些当年旧事,需要在这家族中盘桓,我怕也是跟徐兄一样,做那闲云野鹤的求道之人了。”,徐遥面色平静,“此言差矣,大树底下好乘凉,大道相争,能得一二庇佑也实乃幸事”
白逸嘉面上也是一正,“然而其中羁绊之处,却也不是一两句话说的清楚,罢了,想来徐兄今天前来也不是论此事利弊的,我那族兄眼下却是受了些罚去了那云梦大泽,五年之内想必是无缘得见,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此事大可以从长计议”
徐遥微微点头,“此事我已知晓,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白兄家族之内......”,白逸嘉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徐兄多虑了,我等世家子弟受家族荫庇不假,但同辈相争,却是不怎么管的,只要不是一些魍魉手段,家族内却是不会管的,当然,其也有有亲厚长辈,倒是有可能插手此事,但这些大可以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