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说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表哥?从前是个傻的,好了之后却是愈发坏了,妄图抢占了失母嫡姐的嫁妆,逼走了父亲的小妾,还与表哥……哼,这种品行不端的人怎么配得上表哥?”康曼婷义愤填膺,就是旁人嘴里的私相授受,那也是沈灵烟使了狐媚子招数勾引林瑾玉,当真是不要脸直至。
康曼玲轻蹙眉头,略作沉思就将手里的卷撇开了,抬眼问道:“你上哪打听的消息?”
说到这康曼婷又恼火了,将军府的下人分明没将自己放在眼里,问什么也不说,最后无法,只好遣了丫鬟往外头去打听,原以为是什么贤良淑德的高门贵女,谁知一打听就吓一跳,尽皆是没脸面的事儿,“红玉外头打听的。”
康曼玲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怎么会是这般?
想着不几日林瑾玉就要成婚了,康曼婷立时坐不住,腾地起身道:“不行,我必须去给表哥说,决不能让表哥叫人给迷了眼睛!”
康曼玲甚是疑惑,又是个识大体的,忙道:“婷儿莫要胡闹!”
康曼婷置之不理,只留了句话,“姐姐不必劝我!”便一溜烟出了院子,惹得丫鬟紧赶慢赶才追上。
林瑾玉恰好要回房,迎面就瞧见飞奔而来的康曼婷,当即转身往旁走了,不料康曼婷没眼力劲地唤了声“表哥”,无法,林瑾玉只能停下脚步,面上含笑却疏离。
康曼婷气喘吁吁地止住了脚步,抬眼就对上林瑾玉俊俏的脸,粉颊立时烧红,忙低了头忸怩地又喊了声“表哥”,手绞着帕子,说不出的娇羞。
林瑾玉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问道:“表妹何事?”
康曼婷立时回过神来,心里的怒火也腾地烧了起来,说话不过脑子道:“表哥,你不能娶那个女人,那个女儿心肝儿坏透了,指不定以后怎么对付表哥呢!她肯定一早就瞧上表哥才使了狐媚手段勾引……”
林瑾玉冷了脸色,“请表妹慎言。”伸手招了仆从,“送表小姐回院子,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表小姐出院子。”话落,看也不看瞠目结舌的康曼婷,扬长而去。
康曼婷犹不死心,“表哥,你怎么能……表哥你相信表妹啊!表妹不会害你的,要害你的是那个女人,那个狐媚子,你不要被骗了!”
“……”
声音渐息,想是叫仆从给“请”回去了,林瑾玉沉着脸说了句,“让管家来见我。”便入了房。
不多时,王叔匆匆而来,来时已经大概知晓了,眼下见着林瑾玉的脸色才知林瑾玉当真是把沈灵烟当成眼珠子来疼了,忙道:“将军放心,我会尽快查清楚。”
林瑾玉颔首,“查个仔细。”世人皆知流言不可信,且这许多事情都过去那般久了,为何康曼婷会知晓?怕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了。思及此,林瑾玉又吩咐了句,“府内戒严,不可懈怠。”
管家忙应下,又匆匆离去了。
康曼婷哭闹着回了屋里,康曼玲见了暗叹一口气,拿了帕子替花猫一样的康曼婷拭泪,就听得康曼婷抽噎道:“姐姐,你不知道,那个狐媚子已经把表哥迷,迷得神魂颠倒,我不过说了几句,表哥就将我,赶回来……还,还不许我出院子!”
康曼玲心下诧异,停下了动作,方才她有心让康曼婷去试探,不想竟是如此,看来那沈灵烟不是个好对付的啊……
“不,不行,我要,去告诉祖父祖母,决……决不能让那个黑心肝的狐媚子继续迷惑,迷惑表哥……”康曼婷愤而起身,又想到自己被禁足,心下愈发委屈,刚止住的眼泪刷地又落了下来,却是吩咐道:“红,红玉,你去请了祖母来,快去!”
“唉,你这是何必?表哥与沈二小姐是皇上亲赐的婚,祖母知道了也不能如何。”话虽如此,康曼玲却暗忖着若是祖母知道了这事,自然会留了自己下来提点表哥……
“哼,什么皇上,也是,也是个眼瞎的!”
神游的康曼玲立时变了脸色,忙捂了康曼婷的嘴,又谨慎地瞧了瞧四周,见没什么外人,方才呵斥道:“休得胡言,若叫旁人听见了,康家也就不用活了!”
康曼玲虽不服气却也生了畏惧,冷哼了一声不再多说。
不多时,康家老太太便来了,见康曼婷哭得两眼通红,心疼地揽入怀里,轻声安抚着,“可怜见的,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快给祖母说说,祖母给你做主。”康家向来是疼女儿的,尤其是康家姐妹的生母死后,康老太太对姐妹二人愈发宠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