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没问题，他们要是不满意，都来找我老头子！”魏大爷满口答应。
“不用了，你拿去，全拿去！”
江辰把银行卡丢过去时，魏大爷又丢了回来。
“我吃局里的，用局里的，一分钱都花不了。”
这倒是没说错。
江辰去财经科刷卡时，卡里整整3600万，一分没少，魏大爷应该是从三十年前退休时开始，就没动过钱。
他刷了五万，一个月工资的一半。
这张卡里还剩3595万。
这样一笔巨款却被魏大爷随手甩了过来。
而此刻，他站在大楼外的台阶上，手里掐着一根烟，苍老的身躯佝偻着，背对阳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略带几分促狭的喊道：“小子！”
“大爷我实力卑微，找不上衣钵传承，我这点家底全给你，将来我死了，你拿草席把我一裹，挖个大点儿的坑埋了，坟前插两根烟，如何？”
眼见江辰似乎想拒绝。
魏大爷激动了一下。
吸进去的一口烟没顺上气，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得一张脸通红。
“咳咳咳~老了，老了啊！”
“不中用了，恐怕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来见你们了……队长，小婉……”
他望着天边，浑浊的眼神充满了追忆。
旋即又瞪向江辰：“小子！这么好的买卖你不会算账？一张草席两根烟，换老头子我半辈子积蓄，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江辰这次沉默的点了点头，把卡揣进兜里。
“好，您老死后，我给你收尸。”
“不过您尽量死得正常点儿，块数太多的话，我怕一张席子卷不完。”
听到这话，老爷子顿时瞪眼，又喜又怒的笑骂：“多床草席都舍不得，你小子真是铁公鸡，和老子我当年一模一样。”
话虽如此。
见江辰应下来，他似乎极为开怀，深吸了一口烟，拉着江辰在台阶上坐下，聊起了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那个年代，灵异事件还不算多。
但魏长武倒霉，硬是撞上一次，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晚上，自己还算殷实的家宅里起了大火，人吃着人，到处都是一片血色。
有人护送他逃命。
可逃出去几里地的时候，那人也变得古怪了起来。
魏长武一阵唏嘘，开玩笑的说，要是没有那件事，在那个年代，他也是个少爷。
他还跟江辰谈起了自己的娘，是个很温婉的女人。
自己还有个妹妹，最喜欢扎个丸子头，跟在一条大黄狗后面跑。
自己父亲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善人，那晚背回来一口棺材，一家几十口人却都没有得到善终……
聊着聊着，江辰不禁动容。
倒不是被感动了，人的悲喜本不相通。
他动容的是，和老爷子聊了这么久，他是一点儿鬼气都没贡献啊。
盯着魏大爷看了半天。
确信从对方身上没有感受到丝毫恶意之后，江辰才松了一口气。
某个瞬间他甚至猜测。
对方的经历都是编造的，实际上他是暗盟安插进阴曹的一枚棋子。
但仔细想想也不对，自己之前说的一些话都会引起情绪波动，可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鬼气。
而且魏大爷谈起的经历不像作假，他应该的确有过这样一段令人唏嘘的过往。
家人死后，加入阴曹，跟随队长处理灵异事件，拯救那些和他拥有相同经历的人。
最后看着队友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
十载岁月，心如死灰，故人全部逝去，只剩自己守望在曾共同奋斗的阴曹分局门口，看着一代代新生的希望起，缅怀曾经的人和事。
“那没问题，他们要是不满意，都来找我老头子！”魏大爷满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