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绅这样,如果是之前的李成柏,他早就已经是勃然大怒了,但此刻的李成柏已经是退休的状态了,家里的接力棒已经倾斜到李绅身上了。
而且现在李绅已经是白育才的贴身秘了,李成柏也不敢再跟之前一样板着脸教训他了。
李绅的老婆哭哭啼啼的跑进了房间,李绅想起白育才今天的要求,不由得的暴躁的喊道:“你死了吗?看到我回家也不知道泡杯茶给我喝。”
黄丽叹了一口气,起身给李绅泡了一杯茶,柔声的说:“儿子啊,这女人是要多哄哄的,你这样都吓到人家了。”
李绅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李成柏看到李绅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妈跟你说话,你什么态度?”
现在的李绅已经没有那么惧怕李成柏了,呛声说:“你对妈不也是这个态度,我怎么了?”
李成柏有些生气,想发火,却被黄丽给摁住了,黄丽柔声说:“儿子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每次给她打电话,没说几句话,她就开始哭,问她发生什么了,她也不说。”
李绅有些烦躁的说:“她能有什么?她就是矫情,一个农村的,不知道矫情什么,揍一顿就好了。”
李成柏跟黄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失望,李成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好了,你们夫妻俩的事情我们也不好掺和,你们俩个过好日子来就行,蕊蕊我们会给你带好来了的。”
蕊蕊是李绅的女儿,听到李成柏提女儿,李绅生气的说:“哼,又不是儿子,有什么好的。她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要不是看在她能做点贡献的份上,我早就不要她了。”
李成柏没有听懂李绅的话外之音,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了,就说:“你现在当白育才记的秘了,什么感觉?”
李绅听到白育才的名字,心情很复杂,过了半天才说:“挺好的,白记说过段时间给我上副处级。”
李成柏叹了一口气,然后认真的说:“李绅,白育才这人比较阴狠。这段时间我也听到了不少消息,我跟你伯伯们”
李绅直接打断他说:“爸!是你说的,官场是以结果论英雄的,白记是凭本事当到市委记的,你就要认,不但要认,而且还要跟他搞好关系,我相信白记会是我成长路上的贵人。”
这些话是李成柏经常对李绅说的,这些年说的最多是劝他要跟钟振飞搞好关系,现在李绅将这些话还给了李成柏,这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成柏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黄丽会意,酝酿了一下说:“李绅,本来你做了市委记的秘,我们应该替你感到高兴。但这些天我们跟你的伯父们商量了一下,都觉得白育才这人看起来整天笑眯眯的,但其实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豺狼,你还是辞掉秘这个职务吧,哪怕到南平当个乡党委记,也也已经是很不错了。”
听到黄丽这么说,李绅愤愤不平的说:“之前要我跟钟振飞比的是你们,现在我好不容易抱到了大腿,你们又叫我放弃?之前钟振飞你们要我低三下四的去搞好关系,难道白育才比不过钟振飞?白育才是副部级领导,钟振飞当到这个级别再说吧。”
李成柏苦口婆心的说:“李绅,官场上跟对领导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白育才这人做事毫无分寸,在吕州搞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一套,而且他的道德品质不行,完全不按规则来,做人又狠辣,跟着这样的人,我是怕你跟着他掉入万丈深渊啊!”
李绅冷冷的看着李成柏,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敢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父亲,冷冷的说:“道德品质低下?钟振飞道德品质不低下?实话跟你说吧,钟振飞在章江收了人家三百万,还不给人家办事,这就不是道德品质低下了?”
李成柏愕然,过了半天才说:“你不要道听途说,你说的是尤庆达送的吧,这笔钱钟振飞早就上交纪委了。”
李绅嘿嘿冷笑说:“是董风庆送的,就算这笔钱他交了,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收钱?”
黄丽在一旁接话说:“钟振飞的老婆是省政协委员,生意遍布汉东省各地,钟振飞没有必要冒这样的风险的去贪污。”
李绅不服气的说:“到底钟振飞是你们的儿子,还是我是?对,要是钟振飞是你们的儿子就好了,你们就应该感到骄傲了。说到狠,钟振飞不狠吗?他去了章江区,搞掉了多少人?”
李成柏叹气说:“钟振飞是在原则范围内办的,你不了解白育才这人,这人可不管什么原则,他之前在吉省干的那些事情,搞的那些人,你没有听说过吗?”
李绅摆摆手说:“爸!你老糊涂了,刚才你都知道说,不要道听途说,你现在怎么尽说道听途说的事情了?我是看你是我爸,不然这事我告诉白记,你退休了也没有好果子吃。”
李成柏气的脸色发白:“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黄丽还在挣扎,劝道:“大家一听说白育才要来吕州,很多做生意的都将生意给撤离吕州了,就连钟振飞的老婆也把吕州的生意全部给撤掉了,那个谭屋度假村,还有他的几个学校,多挣钱的生意啊,说撤就撤了,这是为什么?你就不想想吗?”
李绅冷笑说:“那是钟振飞怕了白记,这正说明白记的强大。这是本事!我跟着白记,过段时间上副处,将来也未必不能赶上钟振飞,甚至超过钟振飞,到时候看你们还能拿我跟他比?”
李成柏有些后悔的说:“这件事爸爸向你道歉。但你一定要迷途知返,我也想清楚了,你不是当官的料。如果你想继续在官场上混下去,当到了乡长记,已经是普通人的天花板了,以后爸爸不把你跟钟振飞比了,如果不想在官场上了,家里也还有点钱,爸爸也有点人脉,做点生意,生活也无忧。”
李绅脸色越发阴沉,久久不吭声,过了好半天才说:“我不是当官的料?那钟振飞就是当官的料?是你教我的,打不过人家,就要学会来加入对方。现在钟振飞都打不过白育才,我为什么不能加入他?这是正确的做法,好了,这件事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实话跟你们说了,汉东马上就要变天了,赵国瑞也要调离汉东了,以后吕州就是白记说了算,我一定会向你们证明,我不比钟振飞差!”
李成柏还想说,李绅站起来说:“好了,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了,明天我还要跟白记出去办事呢。”
李成柏气急败坏的说:“李绅!你什么德性,什么水平,能够当市委记的秘!你实话跟我说,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当上去的?白育才什么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这人乱伦!好人妻,你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你给我说实话!”
这句话戳中了李绅的痛点,李绅“砰!”的一声将水杯摔在地上,阴冷的盯着自己的父亲,半天都不说话。
见李绅沉默不语,李成柏心软,又耐着性子跟他说:“儿子啊!在官场上,有所为有所不为,爸爸叫你跟钟振飞搞好关系,是为了你好,因为钟振飞确实是一个值得追随的领导,叫你不要跟着白育才,也是为你好啊。”
“钟振飞一个农家子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背景,但人家能够在乡党委记不推荐,又得罪了南平市委记的情况下,逆袭成长到现在的副厅级常委的领导岗位,想必一定有非凡的能力和卓越的才干,而白育才”
李绅对自己的父母失望至极,站起来说:“你们走吧,以后你们再提这事,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