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要告诉你们,若是他日我成了四王妃,你们一个个……”
“玉伶!”陈氏见状,打断了苏玉伶的话:“各位,不好意思。”
她顿了顿,开口道:“感谢你们多日来的照顾,好聚好散也是好的。如今紫东苑落魄了,也确实不是诸位的福地。”
陈姨娘说着,伸手从袖中掏出钱袋:“大伙儿把这个月的月钱领了,再离开吧。”
这时,紫东苑沉默无言,众人一个个站到陈氏跟前,领了银子后,也纷纷离开了。
偌大的院子,仿佛忽然就空了。
“玉伶。”陈氏看着空荡荡的院子苦笑。向来世态炎凉,她也没有过多的伤心:“没关系。往后,娘亲自照顾你吧。”
“夫人。”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缓缓从里屋走来,朝着陈氏和苏玉伶福了福身。
“你来晚了,没有月钱给你。”苏玉伶没好气道:“要滚便滚。别在我面前碍眼。”
“小姐。”丁香神情错愕:“奴婢是想说,给小姐煎的药好了。”
“药?”苏玉伶侧头看着丁香,有些意外地反问道。
“是我让她煎的调理身子的药。”陈氏说道:“赶紧去喝了。”
“别人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苏玉伶问道。
往常这个丁香一贯不起眼,如今当前伺候的老人们都走了,丁香却还留了下来,让她觉得有些不寻常。
苏玉伶的心里,或许更愿意将丁香想成其他院收买的奸细。
“奴婢是紫东苑的人,愿意陪在夫人小姐身边。”许是对那日帮苏月娄和苏彦婉的事情心存愧疚,丁香觉得愧对陈氏母女,便打算留下来照顾她们。
“紫东苑里可还有其他人?”苏玉伶接着问道。
“还有贵嬷嬷。”丁香如实答道。
“总算是还有两个忠心的。”陈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回屋吧。”
说着,两人便一齐走向里屋去,丁香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
进了里屋,苏玉伶突然有些不适,靠在桌前“啊”了一声,捂紧了小腹。
“玉伶。”陈氏见了,急忙上前去,将她扶住:“出什么事儿了?怎么突然间这般模样?”
“娘,我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苏玉伶说道。
“可是小腹?”陈氏预感到有些不妙,问道。
“嗯。”苏玉伶点点头,随即又直起身来:“就是突然疼了一下,现下又不痛了,大概没什么事情。”
陈氏看着苏玉伶有些担忧,终究欲言又止。
现在苏玉伶的事情,苏齐章也有了发落。那几个水渠工说来也只是被人利用,不知道自己伤害的是三小姐。到底有些无辜,只是被打了一通板子撵了出去。
可若是他们常去秦楼楚馆,染了一身病,传染给了苏玉伶......
陈氏觉得有些后怕,想也不敢再想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幕王府里,梁玉霄脸色阴沉,在房呆坐了一下午,这才写出一封完整的信来:“鹏宣,你将这封信交给苏将军。就说,本王和苏三小姐的婚事,作罢了。”
“四爷。”鹏宣接过那封信,犹豫一番,终是开口:“您可想好了怎么跟皇上说?”
梁玉霄犹豫一番:“苏三小姐不知廉耻,若是父皇知道了,也一定会同意本王的做法的。”
“四爷。”鹏宣犹豫一番,最终跪了下来:“请殿下三思。”
梁玉霄疑惑地望着他:“何解?”
“若是皇上知道了,的确会同意解除婚约。不过这婚约是殿下自己去求的,也是您自己去改的,当初也是皇上替殿下去求了苏将军。若是解除婚约了,皇上以后该怎么面对苏将军?”
“且不说皇上这边。若是解除了婚约,四殿下可想过今后要怎么面对苏将军?苏将军在朝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他日苏将军与您反目成仇......”
梁玉霄叹了口气:“你说得极是,可是要娶那样一个妇人,本王实在是办不到。”
“王爷,其实你大可不必为此时心烦。”鹏宣顿了顿:“末将听说,苏三小姐有一次想害二小姐,结果自己误喝下了绝子汤。”
“可属实?”梁玉霄有些诧异地问道。
“是。”鹏宣接着说道:“如此一来,即使殿下娶了她,过了一年,便可以以七出无子之罪休了她。或者,将她迎回王府,就神不知鬼不觉......”
鹏宣说着,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如此一来,既保全了您与皇上和苏将军的关系,也会让殿下落一个好名声,毕竟苏三小姐,名义上是被人设计才失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