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的父亲杨忠友和爷爷是亲表兄弟,杨洪和他父亲也算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他们还都是爷爷的学生,可以说关系很亲了,后来父亲和爷爷相继去世,两家的关系才淡下去。
“我没建国厉害,建国那可是大老板!”杨洪由衷地羡慕道。
这句话也引起了另外几个亲戚的点头认可。
“是啊,建国有能耐啊,县城买了房买了车,又开店的,做的都是大买卖,李叔你这是教子有方啊!”
“走出去可不容易,外面那么乱,建国就靠自己挣下这么大的家业,牛啊!”
“西村出来个刘瑞和白雅,咱们村就属李建国了!”
“还真是,没一个能比得上李建国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夸奖着李建国,语气羡慕佩服,或者也带着点嫉妒,但总的来说都是认可!
记得上辈子母亲曾经跟他说过,当年父亲出去闯的时候没人看好,包括爷爷奶奶,就是父亲自己也没把握,只不过凭着年少的无知无畏想出去看看的执念,才走出去的。
母亲也是如此。
现在很流行成功学、鸡汤,其实在他看来都是马后炮,谁也没长前后眼,选择什么都是根据当下的考虑,然后就是尽人事听天命,记得《寒窑赋》里有句话说得好,非贵也,乃时也运也命也。
说的悲观点,成与败都是随机的。
像李建国他们这样走出去的人,不怕吃苦受累,愿意努力付出,还有很多很多,只不过对当下的选择和未来的不确定感到惶恐不安,当承受不了这样的惶恐不安,就只能放弃,总之,在没有结果出来,谁也不知道会什么结果,那种不如当初如何如何、如果当初不如何如何,其实都是废话!
当然,成功学成就了讲成功学的人,鸡汤成就了写鸡汤的人,和其他人是无关的。
“建国是有点本事,不过也是运气。”爷爷谦虚地道,“不过还得要读啊,不读不行啊。”
亲戚们不管心里怎么想都是纷纷点头。
爷爷一直信奉,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这话要是放在十几年后一定会被喷的,歧视、不正确什么的,但现实就是世界是读人的世界,你不读被欺负都不知道怎么被欺负的,这样的例子李宣看得太多了。
以前亲戚们说话,他是不耐烦听的,现在听下来感觉涨了不少见识,从话里能听出他们的家境好坏、化水平、性格怎样、关系如何,甚至人情世故,都能得出一二,这是件很有意思的事。
中午饭吃得有点晚,两点多酒菜才摆上,这样的庆生宴,不可能短时间吃完的,至少也得两个小时以上,所以在没有结束的时候李建国开车回来了,一同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机小王,另一个是沈助理。
这也是唯一的一辆小汽车。
“建国回来了!”
“大哥!”
“大伯!”
“叔叔!”
“兄弟你可算回来了!”
……
大家七嘴八舌地叫着,纷纷起身迎了上去。
李宣站在爷爷身边,看着大家簇拥着父亲走进院子,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心里轻轻一叹,怪不得父亲死后,李家肉眼可见地败落下去,因为父亲是这个家的核心啊!
“爸,我回来晚了。”李建国来到父亲身前歉疚地道。
“不晚不晚!”爷爷一脸慈祥地道,“你要是忙不回来也行,李宣和他妈回来就行了。”
“爸!”李宣叫了一声。
李建国摸了摸他的头,奶奶过来道。
“别站着了,快洗洗手吃饭,先别喝酒啊,喝点汤,小芬啊,那有小米粥,给建国端一碗来。告诉你们啊,先不能叫建国喝酒,空肚子喝酒不好!不能叫建国喝多了!”
奶奶下了命令。
这里爷爷虽然是家主,但奶奶才是老大,李家,女人当家。
就算奶奶下了命令,可李建国还是喝多了,敬酒的人太多了,奶奶很生气,老叔嚷嚷着老娘偏心,就知道疼大儿子,奶奶更生气了,敲了敲他的脑袋,骂了几句。
闹哄哄中,侯晓芬端来了准备好的生日蛋糕,点蜡烛许愿等程序过后,到了切蛋糕环节,每年都是李建国切,这次喝趴下了,叔叔们也喝得有点高,爷爷对李宣道。
“李宣,来,给爷爷切蛋糕。”
大家明白,李宣是长孙,还是唯一的孙子,这个蛋糕切的应该应当应分。
李宣也不推辞,笑着拿起了刀从容熟练地把蛋糕切了,用小盘取下第一块端给爷爷,郑重地道。
“爷爷,生日快乐,祝愿爷爷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