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事,那就要看今晚了。”张贲抬起头,目光深邃而坚定,四十五度角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仿佛又要下雪。
“哦,你有计划?还是……”林鳞游有些惊喜,期待地看着张贲。
张贲说:“如果今晚他没给我托梦,那就是没事。”
“……”林鳞游十分无奈,“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正经点?”
“唉,你以为我不担心他吗?”张贲叹口气,“我想,大概率是没事的,不然为何校尉的腰牌都拿回来了,独独缺他的?”
战死的锦衣校尉尸身,是昆山县衙带着兵去马家村收回来的,腰牌也是他们送到镇抚司衙门的。
大概因为逃了一个锦衣卫,所以马家村人觉得对死去的校尉毁尸灭迹,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衙役去到马家村的时候,并没有遇到什么抵抗,马家村整个村静悄悄的,已是空无一人,一百一十户几百口人就这样一夜之间消失无踪了,连鸡鸣犬吠都不闻——鸡鸭鹅狗也都一并带走了。
地上除了锦衣卫的尸身,只有尽的火把与村道旁的枯草冒着丝丝青烟……
黄家兄弟几个倒挺有能量!
但是带队的县丞隐隐觉得,他们还会回来的,因为他们没有像梁山好汉一样,走之前把房子给一把火烧了。
……
任苒这两天都住在杨放房间。
林鳞游张贲刚回来,她就迫不及待迎上去问:“如何,有杨小旗消息吗?”
是真爱啊!看着她关切的面容,林鳞游心中感慨,不由得羡慕起杨放,不由得都有些想谈一谈那酸酸的恋爱了。
张贲一本正经地说:“有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任苒内心对张贲充满了嫌弃,感觉这家伙都不像个男人,讲话吞吞吐吐含含糊糊,一点都不爽利。
她蹙着眉,道:“随便。”
“那我先说坏消息吧!”张贲道,“坏消息就是,三弟带出去的十名行事校尉,全部战死,无一生还。”
任苒心里不由一紧:“那好消息呢?”
张贲深吸一口气,道:“好消息就是,三弟应该还活着,不,是极有可能!”
“那也就是说,也有可能死了。”任苒脸上并无表情变化。
“不能这么想。”张贲说,“凡是要往积极乐观处看嘛!”
林鳞游说:“放心吧任姑娘,我和大哥正要往苏州去,无论如何都会把三弟给带回来的。”
张贲:“是啊!活要见人,死要……”
任苒不想再听张贲废话,甩身走回房中,关上了门。
张贲还厚着脸皮扒着窗棂冲屋里喊:“任姑娘,我和二弟这就准备走了,找三弟去!这屋里的东西,你都随便用。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等我们好消息啊!”
林鳞游眼尖,走上前去:“哎,这窗纸咋破了一个洞?大哥,你捅的……”
“你特么……”张贲压低了声音,“小点声!”
“大哥,过分了啊!”林鳞游小声说。
“大不了,下次喊你一起看。”张贲更小声。
“人家怎么说也是弟妹!你不能……”
“走啦走啦!准备一下出发了。”张贲红着脸,急急忙忙躲回了自己房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