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白曼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为了别人,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她的父亲是这样。
杨霄也是这样。
班白曼恨她的父亲,正是因为她父亲的行为,害得她家破人亡。
在班白曼看来,这样的人很傻!
对!
就是很傻!
班白曼为杨霄的行为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跟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傻子吧!
班白曼想到父亲、想到弟弟,本来已经开始动摇的神态再次变得坚定起来,看向杨霄的目光不再有任何感情,转身从草场走开。
此时一大群人围在公牛的尸体旁。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蹲在草地上检查公牛的尸体。
老人是上川地区有名的兽医。
山民家里的牛马牲畜患病,都是请老人上门医治,在山民中拥有很大的威望。
此时不仅仅是康山寨的山民在等着老兽医的检查结果,县里的领导也在一旁等着。
如果是意外也就罢了。
斗牛本来就是危险性很高的一种活动。
旅游节上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能自认倒霉。
可要是人为的,那性质就不一样啦!
全县上下花了大力气打造这次旅游节,就是想促成小浪川地区的开发。
谁要是在这个时候搞破坏,那就是跟全县人民作对。
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现在最紧张的就要数阿宝了。
这小子刚才被吓跑了,听说公牛被打死,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在老兽医检查的时候催促道:
“老羊倌,你到底行不行啊?
看出什么毛病出来没有。
不行就别耽搁时间,我找城里畜牧站的兽医来。
我可警告你,我知道你跟阿德爷爷关系好,你可不能帮着天星寨诬陷我!”
阿宝能不紧张嘛。
这关系到小浪川的开发。
要是有人要整他,认定这场疯牛的意外是他搞出来的,那他还怎么领导山民跟政府讨价还价。
那可是上亿的赔偿款啊!
阿宝有了这笔钱,这辈子什么都没有用做,就能够吃喝不愁,花天酒地的过一辈子。
老兽医也是个火爆脾气,听阿宝这样说,把拿在手里的工具一收,站起来就要撂挑子,一副你爱找谁找谁去,爷爷我还不伺候啦!
“阿宝!”武仁冲阿宝使了个颜色,故意呵斥道:
“你少说两句!
哪凉快上哪待着去。
这件事我们县里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给小浪川的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武仁转头又对老兽医客气地说道:
“叔,您别跟阿宝一般见识。
谁不知道整个崇礼县就数您的手艺最好。
您给好好看看,这牛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老兽医冷哼一声,看在县领导的面子上又蹲在公牛的尸体旁,按着公牛扎实的腱子肉说道:
“牛犊子喂得精细,没什么毛病。
不过……”
老兽医用钩子扯开公牛满是血沫的嘴唇,摸了一把嘴角的白沫,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表情变得凝重起来,说道:
“这牛吃了蓟草!”
“蓟草!”
“怎么可能啊!”
周围的山民听到老兽医的话全都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