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是第一个被搜查的连,一排三班是第一个被搜查的班,而种纬则是第一个被搜查的士兵。
在周少将的监督下,在团连排领导的见证下,种纬把自己的被子和柜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让专案组的人随便看,随便搜。至于那张名片,他第一时间就把它交到了专案组的那名中校手里。至于专案组的警察们,这可是特警团的宿舍,你们想进来搜查?你们也配!他们只能守在宿舍外,等候着第一时间的消息。
种纬的柜内的物品比较简单,除了大家都一样的洗漱用吕和换洗衣物外,就是一些私人信件和籍了。至于那些信,主要就是种纬家里,以及楚楚来信,只要不上纲上线的研究,都不算事儿的。至于这些籍都是军事方面的籍,有几本是转业的军官们送给他的,有的是他在团部军人图馆借的,还没来得及归还。
种纬的私人物品全被摆了物品,搜查的军官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件引起他们注意的东西,一名军官指着一个卷轴问种纬道:“这是什么?”
“字画!”种纬答道。
“字画儿?军人还玩收藏啊!真有雅兴啊你!打开!”不但这句军官,在场的一些军官都兴奋起来了。字画意味着什么?钱啊!如果是名家作品的话,那就是钱呐!一个普通士兵哪来那么多钱?肯定有事儿啊!
种纬无奈,和一名专案组的军官一起打开了这幅字画。
“刚健?!好字!”一众军官,包括周少将也都凑上来看这幅字画。不过仔细看看,这幅字画显然是新的,并不是什么众人希望看到的古董。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周少将还在认真的往下看着,直到他看到了这幅字的落款儿……
“哎!这,这是李主席的字?!”等他看明白落款的姓名后,周少将明显吃了一惊。
“什么李主席?”带队搜查的中校一看周少将这个反应,也好奇的追问道。
周少将看了他一眼,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让这个中校碰了个软钉子。
“小家伙儿,这幅字哪来的?”周少将对种纬说话的语气变了,带上了些亲切的味道。
“报告首长,这是我在京城出任务时,一位老领导送的。”种纬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是李主席亲自送的?”周少将一听这个,马上追问了一句道。
“我只知道那位老领导姓李,他是委托他的秘送给我的。”种纬继续解释道。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那个周少将提到的李主席是什么主席。没办法,现役军人看电视少,新闻媒体能接触到的也就那么一点点,哪里知道很多军营外的事情?
“周将军,这李主席是谁啊?”那名专案组的中校搞不清楚状况,只好拉下面子凑近周少将问道。这回周少将倒没再驳他的面子,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句什么,这下这名中校立马不吱声了。
“收好!这个可是好东西!”周少将笑了笑,吩咐种纬和那名配合搜查的军官把这卷字画收了起来。
“这双鞋,是你的么?”正在这个时候,有一名军官又从种纬的柜子里发现了异常!
“是!”种纬的回答异常的简单。
“你的?你在哪儿买的?花了多少钱?”这名军官追问道。
“不是买的,人送的,不知道多少钱!”种纬回答道。引起这名军官怀疑的那双鞋,正是当初那位老领导送给种纬的那双名牌鞋。
“送的?你知道这鞋值多少钱么?”那名军官托着这双鞋问种纬道:“这鞋国内可是买不来的,这得拿着外币在国外买,这么贵的鞋谁会送你?”言语之中,这名军官已经起疑了。
“和刚才那幅字画儿一样,也是那位老领导送的。”种纬继续答道。
“呵呵,老领导怎么那么看中你啊?什么都送你?和你是沾亲啊,还是带故啊?”对种纬最不客气的那名少校也跟着起疑了,毫不客气的追问道,语气中满是讽刺的意味。
“不沾亲,也不带故。”种纬冷冷的看了那名少校一眼道:“那是因为当初京城发生了飞贼盗窃案,我被选调去复原现场。在表演徒手上高墙的时候,我的军鞋鞋带断了,所以那位老领导才送了我一双鞋,当时并不知道这双鞋的价值。至于送字画的事,是因为老领导看我军事素质不错,想让我去他手下工作,我拒绝了,老人家这才送了我一幅字。”
说到这儿,种纬在团部的几名军官中一找,正好看到谢参谋正看着自己。于是他转向谢参谋道:“谢参谋当时也在场,他可以为我作证。”
“对,我证明,有这件事。送鞋的时候我在现场,送字画儿的时候我已经回来了,但也听人说过。”谢参谋一听种纬把他说出来,立刻站出来替种纬作证道。
“上个墙领导就又送画又送鞋的,这好事儿我怎么没赶上!”其他人没说话,偏偏那名和种纬有些矛盾的少校嘴上不怎么客气。
“我是徒手上四米以上的高墙,我们团和京城特警团两个团,只有我一个上去了,你可以吗?”种纬到底是年轻人,听到这名少校一直咄咄逼人的说话,火也顶上来了。
“吹吧!四米以上的高墙徒手上?你要能上去,我把这靯吃了!”那名少校不甘示弱,当即和种纬顶起了牛。
种纬闻言,冷冷的望着对方那名少校。那名少校刚才吃过了种纬的亏,心里一直记恨着种纬,见种纬看他,他也冷冷的回望了过来。
种纬心里憋了一股劲儿,见对方用这种眼神望着自己,种纬直接坐到床板上换上了那名运动鞋。那双运动鞋种纬平时很少穿,保存得很好很干净,今天种纬要用它给自己,也给特警团争口气了。
“干什么呀?这质什么气啊?你的事儿还没完呢!你先解释一下这几篇稿怎么回事吧?这都是军事资料啊!还是特战训练方面的,就这么放在柜子里,还有点规矩吗?”那名中校明显是在为那名少校撑腰,直接点着几份从种纬柜子里搜出来的件问道。
坏了!把这几个要命的东西给忘了。这几份件一份是王政委让种纬帮助翻译外资料的翻译底稿,一份是国排长走之前留下的训练心得,还有两份是种纬撰写的特战训练大纲,其中一份是设想,一份是已经在执行的季度训练大纲。
按理,这些东西都不应该收在他家里,而是应该收在团部作战参谋那里。可现在特警团人员编制混乱的情况下,阴错阳差种纬却只能自己撰写训练大纲,并且在三班身上开展训练。可这件事情若严格起来,那是可以按泄密论处的,就算不处罚种纬,但脱掉军装赶回家还是轻轻松松的。
“那个,那个训练心得是转业的国排长口述,种纬整理的。是我让他按照那个安排训练的,那两份训练大纲是他写的,我也见过。”正在这个时候,连长唐学伟插话替种纬解释道:“周将军您也知道,我刚调来特警团时间不长,对特种作战这块儿还不摸门儿,所以就得让底下人……”
“那这份呢?”那名中校敏锐的抓住了唐学伟话语中的漏洞,继续逼问种纬道。
“那个事儿我知道,种纬留下的那是他翻译的外军特种作战的翻译底稿。原版在我那儿,这份是他用来参考,制定训练大纲用的。”让种纬没想到的是,谢参谋突然站出来替他打圆场了。
实际上,种纬留下那外翻译底稿是违规的。虽然那份件是他参与翻译的,但原稿上交后,底稿是应该销毁的。这件事情如果没人查的时候根本不算个事,严格起来却又很严重。听到谢参谋出言力挺自己,种纬扭头向谢参谋投去了一个感谢的眼神。
“他一个普通士兵,怎么能够接触这些东西?管得也太宽了吧!?”那名中校看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些“证据”被人否定,继续锲而不舍的追问道。
“种纬同志是三班班长,也是特种作战训练大纲编写组的成员之一,所以他有资格接触这些东西。”谢参谋继续替种纬作证道:“原先特种作战训练大纲编写组有六名参谋和军官组成,近期由于缩编要求,有三个人转业了,有两个调走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所以……”
接下来的话,谢参谋没往下说,可也不用再说了。这一切都是缩编闹的,特警团很多人很多工作都乱套了,一些原来要好几个人干的工作,现在往往都推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就这还得不断的做退转人员的工作,安置安抚,组织培训,应付检察……工作干不好被下面的人骂,缩编指标完不成被上面领导骂,要说特警团的众军官在这方面没点怨言和脾气,那怎么可能?
更倒霉的是这个时候又赶上了盗枪案,很多特警团的军官们已经做好了站最后一班岗的准备了。说不定等这件案子查完,他们就会变成需要转业安置的人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