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春蝉收拾好了行李,又伺候魏嬿婉换了着装,天色便晚了。
本以为要到明日天明再走,进忠却接过包裹拿着,领着两人循着条僻静的路子出了圆明园。
上了马车,也没有朝着京外去,进忠甩了下鞭子驾着马车钻巷子里去了。
弯弯绕绕许久,转的春婵和魏嬿婉都迷糊了,才终于在一个小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春蝉先下来,正要回头去扶娘娘,却瞧对面的进忠公公已经伸出手了。
此处荒僻,并无什么人经过,门后候着的几个奴仆也都低头看地,是一眼也不敢看过来。
“真是胆大包天。”魏嬿婉拿手指戳了戳进忠的帽子,“也不怕被砍了脑袋。”
也只有进忠了,敢在太后和皇上的命令中撅出一条缝隙来。
她就说进忠为什么急吼吼的催她们出来,原来是要带她来这处。
“主儿。”进忠含笑搀扶着她,“进来瞧一瞧。”
魏嬿婉也挺好奇,便顺着他的搀扶踏进了这并不起眼的宅院。
一进去,才知道这宅子真是大得很,三间屋子一道打通,真可谓别有洞天,院里奇山异石,颇为雅致,远远看向后院,竟还有个小花园,犹如世外桃源一般。
“公公富贵。”魏嬿婉不由取笑进忠,“在京城还能置下这么大的产业。”
“原先是不用的。”进忠看她,“十阿哥活了下来,奴才就想着,总要为十四阿哥和十六阿哥打算打算。”
魏嬿婉一窒。
进忠竟想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她和意欢不同,身后并无显赫的家族傍身,若想留下十四阿哥和十六阿哥的命,便要长久的谋划。
进忠牵着魏嬿婉的手往里面走,“春婵,你先去歇息吧。”
“……”春婵叹了口气,进忠公公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在这里碍眼。
她有些可怜进忠,明明是个情种,却偏生是个太监。
所以,春蝉老实的抱着包裹去了进忠指着的方向收拾去了。
在这里,进忠褪去了平时的阴沉和森然,轻松的指着宅院给魏嬿婉介绍,“这房子才买下来不久,奴才清退了前主人的物件,要换的还不曾送来,所以瞧着有些单薄。”
他细细道:“至于送来这边伺候的奴仆,奴才想着宁缺毋滥,都是选的身家清白又老实的。”
事无巨细,听着进忠娓娓道来的安排,魏嬿婉只觉得眼睛有些红。
“进忠。”她低声道:“贴钱又贴人,你不觉得亏得慌吗?”
“嗯——”进忠看来的眼眸之中带着暖暖的笑意,“不亏,奴才赚了。”
他的手依旧暖暖的,牵着她穿过了后院的角门,踏入了小花园中。
因是秋天了,这花园里并没有什么花卉开放,可偏偏这两人却走的极慢,谁都不忍让这时间太快流淌。
谁都不能确定下一次还有没有这样完美的机会。
愈走,两人便愈安静,只有呼吸声——
连呼吸声听着好似缠绕在了一起。
安静的夜晚,无人在侧,又躲在了这隐秘的宅院里。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诱着人沉沦和放纵。
魏嬿婉侧头看向进忠。
穿了普通的鞋子,便要矮他一些,但踮踮脚应该也够的到的吧?
她想了,便就做了。
一拽便将进忠抵在了柱子上,她踮脚去亲他那一看就很好亲的唇。
亲了还不够,魏嬿婉的手还不闲着,顺着他的后腰一路摸了上来,最后停留在蟒袍的扣子上较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