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华裳一笑,道:“如今我已有三女,却不知你向哪一个求亲?”
鸥儿扑哧一笑,白香凝脸色淡然却已是红上眉梢。
周青轩一时分不清成华裳故意为之还是有意作难,老老实实答道:“是……香凝。”
成华裳哦了一声,道:“你为何看上我家香凝?”
周青轩迟疑半晌,吞吞吐吐道:“师侄对香凝心慕已久,这才向您老人家斗胆求亲。”
成华裳道:“青轩,你一向聪明,却为何答非所问?我是问你对我家香凝心意如何,是真是假。”
白香凝起身与成华裳耳语道:“他一向倔强,你这样戏谑他,岂不是伤了他。”
成华裳不为所动,周青轩面红耳赤,道:“当年初见香凝之时……”
此话说在两人私语之时尚可,不过此刻说出倒叫白香凝羞愧难当,连忙转身出屋回避。成华裳道:“那时少年随性,春心萌动不足为奇。”
周青轩道:“师叔所言极是,那时对香凝虽颇有欢喜之情却是懵懵懂懂、不成……不成体统。九区寒境香凝救我之时青轩便暗下决心,要……娶她为妻。”
成华裳截口道:“难不成你忘了黑云社毒女阿罗为救你也曾舍生忘死。”
周青轩面上一冷,道:“阿罗原本为石重后人,本名石婉心。我二人的确曾共患难,我曾救她性命,她亦曾多次救我性命,但我二人兄妹相处,且她已身死,望成师叔网开一面,莫再提及此事。”
成华裳道:“青轩师侄,莫怪师叔多事,不过嫁女之事于我大过于天,有些事总是无法一笔带过。”
周青轩知其要将此事追根究底,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回道:“师叔请讲。”
成华裳一脸肃穆,道:“若是婉心姑娘尚在人世,你又将如何?”
成华裳不再称石婉心为毒女倒让周青轩心中有些许平复,即刻答道:“青轩只认香凝一人。”
“若是她以死相逼,你又当如何?”
周青轩听罢如坠冰窟,石婉心在其心中并非了无痕迹,那晚为其疗伤濒死尚历历在目,此刻又焉能一句听之任之可了解的?
周青轩良久不答,并非在思量如何解窘,而是根本是毫无头绪。
成华裳冷冷道:“你对她并非了无牵绊。”
周青轩道:“的确如此,她对我恩重如山,我周青轩亦不是石人。我宁愿自行了断。”
成华裳道:“你若死了,那香凝如何是好?”
“自然是随他去了!”白香凝突地走进屋中,又道:“周师兄为人重情重义,娘亲你……”
周青轩截口道:“师叔疼爱女儿无可厚非,倒是青轩行事一塌糊涂,令师叔心有不安。不过,无论师叔应不应允,我与香凝今世已然天地难分。”
成华裳轻叹一声,道:“青轩,你重情重义虽好,师叔却望你分清轻重,你恩怨分明也好,师叔却望你分清彼此。
你二人同历生死情比金坚,我定是愿将香凝交与你手。方才那一问,我只望你能谨记此中难处,务令我家香凝受屈。”
周青轩道:“师叔还请放心,我为香凝命尚且可以舍弃,怎舍得让她受屈。”
白香凝嗔道:“今后谁也莫要再提那些生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