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弟子纷纷对周青轩推崇道:“二师伯得意弟子夏展腾,已得其真传,剑术在众弟子中独树一帜,可排前十。只怕……雷东吟在其手下走不过十招。”
雷东吟在刘乐天门下习武七年,虽勤学苦练,却因悟性平平、资质不佳,武功泯然众人,只一手轻功尚可。原本打算认输不比,被刘乐天臭骂一通,这才勉强上台。
夏展腾拱手向台下行礼,雷东吟轻身一跃落到台上,轻功却不在夏展腾之下。
夏展腾眯眼一笑,心道:“五招之内,看你如何滚下台去。”
雷东吟抱剑行礼,道:“夏师兄,剑下留情!”
夏展腾一笑,道:“雷师弟,明知是输,又何必各自麻烦。”
雷东吟面上一红,怒道:“夏师兄,你我手下见真章!请进招!”
周青轩心道:“心怒乃比武大忌,东吟已先输一招。夏展腾颇有心机,已稳操胜券。”
夏展腾道:“好!”
好字犹在口中,长剑却已出鞘刺来,出剑之快几不可见,惊得台下之人一阵惊呼。雷东吟自知内力不如,何敢硬接,连忙虚晃一剑闪向一旁。夏展腾占得先机,又岂容他喘息,矮身一蹲,利剑横扫雷东吟双膝。雷东吟双腿轻点向后空翻而出,远远避开。夏展腾出剑迅捷,雷东吟轻功却也不凡,虽不是敌手,一时间夏展腾也奈何不得。两人一追一奔,如鹰击燕雀,看似惊险,却总也无法分出胜负。
眼见二十招已过,夏展腾脸上一热,狂风十三剑猛然出手。狂风十三剑乃华山剑派入室剑法,雷东吟尚无修习之份,眼前剑如光瀑,心下大惊,脚下不由一滞。只觉剑气如霜,匆然间举剑格挡。夏展腾这一剑全力施为,两剑相交火星四溅,震得雷东吟臂膀发麻、虎口生疼,险些将剑丢出。
周青轩台下朗声道:“莫要慌乱,脚下灵动,迂回出剑!”
雷东吟闻言心下稍安,左右不定,虚招频出,在夏展腾身侧一击便退,竟在狂风十三剑下又从容走过三十招。夏展腾心中急躁,手下却愈加狠辣,剑剑俱是杀招。雷东吟左躲右闪,真力耗费甚巨,已是大汗淋漓。夏展腾身形原地转动,长剑从容不迫渐渐处于守势。台下弟子纷纷道:“夏师兄只守不攻,竟要败了?”
周青轩暗道:“他哪是要败,自知雷东吟轻功不弱,意在耗费其真力,雷东吟已然强弩之末,必败。”虽是知他毫无胜算,心中却不由叹息。
果不其然,又过十招,雷东吟精疲力竭,夏展腾剑光陡然大盛,雷东吟节节败退,已不成体统。夏展腾大喝一声:“撒手!”一剑三式将其胸前大穴死死罩在其中。雷东吟暗叫一声我命休矣,胡乱一剑当胸刺出,误打误撞竟将夏展腾一剑逼退。雷东吟急急往后飞去,夏展腾恼羞成怒,此招未曾用老,翻身而起一招追云逐日追刺而去。雷东吟半空扭身避开要害,却觉肉臀火辣辣一痛,却被夏展腾一剑划过,一时间血流如注。
雷东吟一声狂吼,回身搏命一剑,夏展腾身子一闪已然欺身赶到,单出一掌打在前胸。雷东吟啵的一声飞下擂台,口中鲜血直喷。周青轩看得真切,腾身一跃而起如大鹏展翅,将雷东吟接在怀中,双脚互踏又折返飞回,众人见罢无不暗暗喝彩。
雷东吟惨然道:“今日可算未给各位师兄弟丢面,我俩已过二十招……”说罢双眼一闭昏死过去。夏展腾兀自拱手回礼,并不顾雷东吟死活。
周青轩冷面道:“倘若你我台上相遇,只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刘乐天竟露欢欣之色,与弟子道:“雷东吟虽是败了,却与夏展腾大战近百合,为师甚是欣慰。”
周青轩冷面道:“师叔,东吟内伤颇重,何处疗伤?”
刘乐天一怔,心道:好个周青轩,倒怪我不体恤弟子!面上隐有怒色,只见雷东吟喘息之声如风箱一般,却又不好发作,道:“到我房内疗伤。”
周青轩将雷东吟放在床榻之上,刘乐天把脉良久一脸淡然,周青轩不耐,道:“师叔,雷师兄伤势如何?”
刘乐天双眼轻眯,道:“并无性命之忧,夏展腾这一掌虽是不留情面,全力施为,只是他混元掌尚欠火候,若不然雷东吟胸骨必然悉数塌碎。你等在外等候,这便与他疗伤。”
众人退出,周青轩道:“夏展腾若是不心浮气躁,原本五十招内可败雷东吟。不过此人毫无同门之念,最后可化掌平推,何必痛下杀手?当真是恃强凌弱。”
徐彻黯然道:“周师弟你有所不知,夏展腾是二师伯的弟子,平日里便嚣张跋扈,从未看起师父与各位师弟。也怪咱们不争气,每逢年会献技,我等都技不如人,华山派……咱们这一支地位最低!”
周青轩道:“同是华山弟子,竟还有地位之分?同门本该同气连枝,为何到今日要弄得你死我活?华山首席弟子之名不要也罢。”
另一弟子胡延寿道:“华山首席弟子便是掌门继位之人,只要是得到此名,便是掌门亲传弟子,可获华山绝学,今后在江湖之中出人头地指日而待!”
一旁弟子眼
中纷纷露出莫名光彩,一人接道:“虽是技不如人,咱们也算习武多年,此时不争,江湖之中又有何人知晓华山之中尚有咱们?”
徐彻点头道:“诸位师弟,今日东吟虽重伤下场,咱们也决不能偃旗息鼓。师父恩重如山,之前咱们比武未添光彩,却也对他不住。武功高低暂且不论,但凡有一身骨气,全力迎战,即便是战死台上,也定要为师父争口气。”
徐彻一席话引得众师弟热血沸腾,个个蓄势待发。
周青轩暗道:“明知必败,还是要拼命搏杀,难不成这便是江湖豪气?”
翌日清早,周青轩与众人探望雷东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