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开棺验尸?”林九蓉惊讶。
“是,什么时辰了?”
刘异摇摇晃晃走到屋外。
现在还不到日落就没了太阳,天空中墨色乌云密集,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
虽然没有雨滴落下,遥远处震耳欲聋的雷声,提前渲染了风雨欲来的势头。
吓唬谁呢,暴雨又怎么样?
刘异一路心情沉重地走到姚娥家。
她家仅有的一间房,已被改成灵堂,到处披挂着白布。
东墙挂着一大幅奠字黑布,下面停了一口黑漆寿棺。
刘奇全身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左边。
阿兰和姚娥身穿轻孝,跪在右边。
前来吊唁的张家八兄弟,全部穿黑色哀服,正在磕头。
“伯父,一路走好。”
“伯父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小异。”
姚娥家本来就不大的屋子,现在显得更局促了。
张家兄弟起身时,刚好看见刘异进来。
张鼠赶紧过来搀扶:“六一,你醒了?”
姚娥和刘奇也站起来,走向刘异。
“小异,身体好些了吗?”姚娥关切道。
“我没事,姨母。”
刘奇语气自责:“那天阿兄不该打你,阿耶的事错在我,假如我当时在家,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刘异看着自己大哥,不过才两天时间,刘奇就瘦了一大圈,整个人显得病恹恹的。
大哥其实比他乖,除了这次,刘奇从不夜不归宿。
不像他,总骗老刘说给僦柜帮忙,然后就不回家了。
刘异真心认错说:“错不在你,我很后悔,当晚不该跑进城的。”
“二郎,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勉强守灵了,这里有我。”
姚娥也劝道:“你阿耶不会怪你的。”
刘异眼神定定望向棺材:“我不守灵,我来开棺,我怀疑里面躺的不是刘根生。”
刘奇攥紧拳头,深呼吸,忍了又忍,今上午才封的棺。
“二郎,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这时,张豹走过来对刘异道:“我有事跟你说。”
他将刘异拉出姚娥家屋外面。
刘异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阻止我作甚?你不觉得这事蹊跷吗?”
张豹语气沉重道:“我知道你怀疑什么,我已经帮你验过了,棺材里躺的确实是伯父。”
刘异疑惑:“你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