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后他忽然说:
“你没看清那人面貌,我们可以先从别处查。这次起火爆炸的根源在于辎重团新买进的那批木炭,听你讲述我认为辎重兵赵蒜、跳荡兵秦朝、踏白兵陈瓜还有那个伙夫李大勺,他们与那帽子男肯定有牵连。”
“校尉说的是,我们可以先缉拿秦朝等四人。”邓可附和。
陆柄提醒:“这事应该先报给仆射,那四人是振武军内部人,缉拿该是牙兵权责。”
程立武点头,他让邓可先回中垒军,剩下的事情交给自己。
“话说那个刘异怎会认得那东西?”
陆柄对刘异的好奇又增添几分。
他打算陪同程立武一起去牙帐,向刘沔禀明此事。
去之前,得回屋里取外袍。
他们一转身,就看见那两名舞娘站在门口。
现在谁还有闲情观赏歌舞啊,陆柄刚想出声把她们打发走,舞娘却先开口说话了。
身穿紫衣胡服的女子面色惨白,诚惶诚恐问道:
“将军,你刚才说要派兵缉拿跳荡营的秦朝,秦朝他究竟犯了何事?”
这女子正是秦朝的相好曲四娘。
曲四娘刚才出来不久,将他们的对话听得并不全。
程立武问:“你认识秦朝?”
曲四娘双眼浸泪,轻轻颔首。
秦郎万万不能有事,他答应退伍那天会带自己一起回家的。
陆柄呵斥:“大胆,你个小小营妓,竟敢质问中垒军校尉,还不快退下。”
曲四娘旁边的红衣舞娘一听忽然笑了,问道:
“你刚说是刘异救了你们?”
陆柄一听也气笑了,今晚的舞娘怎么了,都如此不懂规矩。
“你也认识刘异?”
红衣女子没有回答,她看向陆柄旁边铁搭一般高大的男子,语气阴寒问道:
“你就是中垒军校尉程立武?”
程立武错愕,这是那名会武的舞娘,她怎会有如此强的气势?
还有凌冽杀气。
陆柄气得大骂:“贱奴无礼,胆敢直呼将军姓名?”
红衣女子仰天叹了口气。
“苍天待我终是不薄。”
她目光阴冷看向程立武。
“你们巡查途中忽然折返回帐,真是让我好些生气,而那些爆爁石竟然莫名炸了,让你们逃过一劫。我迟迟等不到牙帐开宴,本以为这次报仇无望了,没想到黄天终不负有心人。”
程立武听女子提到巡查与爆爁石,瞬间警惕,意识对方身份不简单。
“你究竟是何人?”
女子发出一阵疯魔般的癫狂笑声,震得地上的积雪都在簌簌颤抖。
她的笑声又戛然而止。
“我姓吴,吴元济的吴。”
女子正是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