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意多言,直接挂断了电话,耳不听为净。
与此同时。
医院,病房。
季宴礼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脸色微沉。
沈念竟然敢挂电话?他觉得自己大脑混乱了,沈念永远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她竟然敢挂电话!
周小京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苍白,却将他心情的阴云密布看在眼里,心下有点不悦。
在她看来,宴礼哥哥的妻子就是个中学肄业的乡下女人,这种女人给宴礼哥哥当保姆都不配,更不值得他被她打扰心情。
突然,季宴礼看了过来,周小京紧张的捏着被角。
“宴礼,怎么了?”
“小京,这是我的家事。”
季宴礼语气很认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周小京委屈地撇撇嘴,心中对沈念的怨毒又多了一层,却还是笑着转移话题。
“宴礼,我父亲案子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那个沈律师把我害流产了,她还脾气这么大?我一想到我爸在看守所受罪,我肚子就疼……”
她低着头,轻轻按着自己的小腹,卷翘的睫毛上泛出晶莹。
“说到底也只是个律师,摆什么臭架子!”
季宴礼一顿,斟酌后,他还是如实建议道。
“小京,你应该换个律师。”
以季家的实力,加上季宴礼自己对河山律师所的控股,逼迫对方接下案子不是难事。
可,这个沈律师明明是沈念假扮的!
她一个中学肄业的半盲,能办什么案子。搞不好,她就是奔着害周小京父亲来的。
沈念,你手段很高明啊!
周小京眼眶倏忽一红。
“宴礼,别的律师真的不行。我爸不能受那种委屈,你一定帮我搞定沈律师好么?”
季宴礼皱眉。
他欲言又止,周小京继续说道,可怜巴巴的,
“宴礼,我不能失去了孩子,又失去父亲。帮帮我,好么?”
她扯着季宴礼衣袖,哭得梨花带雨。
现在,自己已经搅成乱麻一团。父亲在看守所受罪,自己还没搞定律师。季宴礼又要和老婆离婚,自己一定要借机上位。
好难啊!
周小京蹙起眉头。
季宴礼罕见地没有立刻出声安慰,他陷入沉思。
周小京被难哭了,一派楚楚可怜。
“宴礼,我太难了,一定要多陪陪我好么?在你身边,我心里踏实多了。”
病房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终于,季宴礼松了口。
“律师那边,我再去看看。”
周小京心头一喜,正要再说些什么,不料,季宴礼已经甩开她的手,起身朝病房外面走去。
望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周小京微微失神,旋即,眼底闪过一抹狠色。
宴礼,这次机会,我一定会抓住的。你只能是我的!
病房门外,季宴礼接过一旁助理递过来的一叠资料,随意翻看着,眼底逐渐笼罩起一层寒霜。
中央政法大学史上最年轻的博士生导师,著名的刑辩律师,律政界最璀璨夺目的一颗新星
一行行光鲜亮丽的履历,映入眼帘。
“没照片?”
他阴沉着脸,看向助理。
助理紧张的看着地面,“没有,沈律师很神秘,没有在公开场合出现过,更没有留下照片。”
季宴礼嗤笑。
沈念高中肄业,怎么看,她也和这位天才律师沈博士不沾边。
季宴礼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沈念,只不过是钻了某个漏洞的骗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