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生嘿嘿自得道:“我说我儿聪明哪需要上学,可以无师自通。”
刘异汗颜,你咋不吹你儿刘异有大帝之资呢?
“那读呢,你怎么回的?”
“至于读,我就照实讲了,说你在读皇历(黄历)。想来想去,咱家只有那本皇历是带字的。”
嘎~嘎~嘎~飘过。
刘异尼亚加拉瀑布汗。
就他家那本破黄历,缺页不说,竟然还是大前年的。
因为刘·葛朗台·根生同志舍不得买新版,他买了本过期的老黄历。
此时的雕版印刷技术刚普及没多久,当年的黄历确实都卖得死贵死贵的。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说想将美娘嫁给你。”
刘异惶恐:“你不会当时就答应他了吧?”
“那哪能,我当然没有,小瞧谁呢。”
刘异终于松了一口气。
刘根生接着说:“直到后来他把美娘的嫁妆加到三头牛、两匹骡子和一匹马,我才点的头。”
刘异以手扶额,承受不住,想祭了自己。
这个眼皮子贼啦浅的便宜老爹,这就把他卖了。
果然,利益面前,父爱如山……体滑坡。
他恨恨地想,大唐为啥没地跳广场舞啊?
真想把老刘同志送过去让老太太们狠狠消耗一下,看他还有精力折腾儿子的亲事不。
“我不会娶赵圆球的,要娶你让刘奇娶,他反正喜欢胖子。”
他大哥刘奇,蓦然抬头,果断拒绝。
“我不娶,我喜欢皮白的。”
刘异深情凝视,企图唤醒他哥的同情心。
“我上次病时,你不是说啥苦都愿意替我受吗?”
“婚事除外。”
我勒个去,大唐连塑料都没有,却率先诞生了塑料兄弟情。
亲兄弟果然靠不住。
他又转头直视起自己的老父亲。
“刘老叟,要不你亲自娶,反正你也鳏夫多年。”
刘根生扑哧一笑:“我倒是想啊,可人家耆老不答应呀。”
这特么!
这踏么!!
还能这样???
糟老头子坏得狠,看他笑得那个奸诈样,刘异真想掐死他,来个大义灭亲。
只有二郎受伤的世界,在那爷俩那就这么顺利达成了。
瞧,多么和谐的家庭。
他气得当晚迟睡了两分半钟,难得地失眠了。
第二天起晚了,他正在院中洗漱时,一个半大男孩跑进来告诉他,阿兰被王小牛推进河里了。
刘异惊得自制牙刷掉在了地上。
“哪条河?”
“村东头那条。”
刘异拔腿就跑,直奔村东。
是伊洛河。
这的人只知道它是洛水延伸,没有单独的名字,一直东河东河地叫。
九合村,正处于黄河与洛河的汇流口。
伊洛河经过他们村东边,继续往北,在东北角将汇入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