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异呼了口气。
原来是米童的老爹,自己爷爷当年的义子。
刘异又问:“你是奉大野盟的命令在此看守郑宸?”
“不是,”羽林郎否认,“我奉是皇帝的命令。”
刘异心中暗喜,那就比较好办了。
他再次重申来意:“我要见郑宸。”
羽林郎面色为难道:
“我若放你带太升真人逃走,我就会暴露身份,这件事我必须先请示主公。”
刘异面色郑重而诚恳地保证:
“我不带她走, 今日来只为见她一面。”
羽林郎如释重负。
“那你进去吧,天快亮了,抓紧。”
刘异从羽林郎身边经过时,随手抛给他一个瓷瓶。
“你的手伤到骨头了,瓶子里是我给自己准备的上等伤药。”
“谢了。”
“你叫什么名字?”刘异问。
“我阿兄临死前说我们父亲姓牛,由于父母死的早,也没人给我俩起名字,师父一直叫我十三,叫我阿兄十一。”
“我给你起个名字吧。”刘异诱哄。
“啊?”
这么冒昧吗?
“你就叫牛栏山,如何?”
“牛栏山?”羽林郎重复,“像山名,还蛮有气魄的。”
“不仅够气魄,喝多了还上头。”
“嗯????”
牛栏山犹自困惑为何要喝‘山’时,刘异已经大踏步走向延生殿。
郑宸一直站在延生殿门口观战,以她的目力在黑暗中看不了那么远。
她模糊中看到前面打斗似乎停止了,铁甲人正向她走来。
十丈,
八丈,
距离六丈时,她终于看清了摘掉护面的铁甲人真容。
“异……兄长?”
郑宸不可置信地喊出这个名字,眼泪夺眶而出。
她风一样跑下台阶,冲进大雨中,向刘异飞奔而去。
相向奔跑的两人转瞬在大雨中相拥。
这一幕像火星撞地球,撞得地动山摇,海枯石烂。
他们恨不得融合成一个整体,再也区分不出你我。
郑宸趴在刘异怀里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决堤的眼泪比天幕上落下的雨水还汹涌。
刘异紧紧抱着她,大雨掩盖住了他流下脸颊的泪水。
“宸儿。”
“异兄长。”
“宸儿。”
“异兄长。”
“宸儿。”
“异兄长。”
……
他们毫无意义地简单重复着呼唤对方,说着最动人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