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床被子的被面不翼而飞,只留下满坑的柳絮瓤子。
“哪个祖宗不积德的畜生干的?”
嘎~嘎~嘎
他们都是刚刚进屋的,之前屋里只有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黄亮。
有人恍然想起:“不对,那个送黄亮回来的小子呢?”
“对对,我记得咱们出去时,他好像没走。”
“天杀的奸獠,原来那厮是个贼。”
“他人呢?咱们马上追。”
“追个屁,肯定早跑了,难不成留在外面等你抓啊。”
跳荡兵们不停咒骂,将小贼祖宗三代问候个遍,远在陇西的李归同志开始疯狂打喷嚏。
只有刘异悠哉悠哉地全然无感。
他抱着十几床被面,往庖屋方向走去。
是时,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庖屋门口研究锁。
刘异猫着腰贴墙走,静静靠近几人。
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差落入耳中。
“这东西能打开锁吗?”
“肯定能,这是前阵在西城缉拿的那个大盗身上搜出来。你火折子靠近点,光亮不够。”
“不能太亮,万一出来几个跳荡兵再把咱们当贼捉了。”
“队长,里面会有我们找的东西吗?”
“天知道,该死的刘异,就没一句真话。”
刘异在后面憋笑,无声无息走到撬锁那人身后,突然开口:
“这工具不是这么用的。”
“啊……”
邓可小声惊呼,回头看去。
“鸟地,你这么快出来了?你怀里抱的什么?”
“被面,跳荡兵的。”
“你……你竟偷东西?”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留字条了,中垒军邓可借用。”
“缺德啊,你又坑我,你偷人被面作甚?”
刘异将被面放到地上,抢过他手里的细针。
“等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将细针插进锁孔里转了转。
喀地一声,锁打开。
邓可语气酸溜溜地调侃:
“你小子溜门撬锁很熟啊,经常干?”